箫风瑾放下手中的杯盏,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淡淡说道:“无妨,今天晚上的戏还没有结束呢。”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戏?司空澜沧狐疑的看了箫风瑾一眼,随即笑着说道:“我可是收到消息,皇上将夏离叫去了,我怕到时候被看戏的人是你了。”
听着这话,箫风瑾眉眼微挑,看了司空澜沧一眼,眼底暗流愈甚,他并未多言,直接推着轮椅往前走。
看着前方那一抹雪色,他身上的戾气好像真的少了很多,司空澜沧叹息一声,他啊,这是在赌吗?万一赌输了怎么办?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难道只因为对象是她?!
一处破旧的宫苑前,这里是灯火照不到的地方,借着夜色勉强能视物,凰非漓看着庭前伫立的明黄色身影,心下微叹,自从那天晚上在夏府聊过之后,她与他之间便有了隔阂,即便现在这样站的如此之近,她却觉得相当遥远。
“臣拜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有何吩咐。”凰非漓低着头,行礼说道。
前方,那一抹明黄色是身影明显颤了一颤,他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恭敬行礼的‘男子’,只觉得眼睛刺痛的很,他苦笑一声,“阿离与我何时这般生疏了?”
凰非漓怔了怔,眼底也跟着闪过一丝伤感,是啊,他与她之间如何到了今日这般地步,他站在原地,她便想后退。更不用说若是他进一步,她会如何做了。
“皇上,臣……”凰非漓嘴角忽的牵起一丝嘲讽笑意,她忽的抬起头,眼底尽是黯然之色,“皇上难道还看不清楚吗?夏离就是这般的没心没肺,不值得你真心相待。”
燕玖墨看着凰非漓清洌的眸中那一抹黯然,心只觉得跟着颤动着,他笑了笑,自嘲说道:“阿离何必这样作践自己,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你便想要逃离我?”
是这个原因吗?凰非漓的脚步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她错愕的看着身前的男子,看着他眼底的嘲讽,看着他那神伤的脸色,她只觉得如鲠在喉一般,手心不自觉的紧握,甚至牵动了伤口她都浑然未决一般。
“那风瑾呢,他不也知道你的秘密吗?为什么你离他越来越近。阿离,不要再瞒我了,我若能猜到你的身份,他也一定能,可是你却说她不知道你的身份,还说你与他不熟。”燕玖墨目光逼视着凰非漓,眼底是深深的苦痛之色,“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为了别人骗我。”
骗他?凰非漓张了张嘴,心里愈发苦涩了,他说的并没有错,她忽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境,“是,我的确是骗了你,箫风瑾他知道我是女子,皇上若是要治我欺君之罪,我无话可说。”这件事的确是她愧对于他,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说的,就像她的真实身份,她告诉他,他能坦然接受吗?不能,那么有些真相,宁愿永远掩埋。
听着这话,燕玖墨心里瞬间堵住,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凰非漓,看着她眼底的决然,心头的火气瞬间扬起,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阿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凰非漓看着燕玖墨那充满怒气的俊脸,微微摇头,眉梢微紧,“皇上,你要我如何说?作为臣子,你要我告诉帝王,我与他的某个大臣关系密切?让他猜疑?箫风瑾帮了我,我感激他,断断不会让他因为我受到别人的伤害。皇上若觉得这伤害了你,我无话可说。”而且,在她心里,箫风瑾跟别的人不一样,至于如何的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她不想听到任何人说他的不是。
看着凰非漓那一脸冷淡疏离的模样,燕玖墨此刻只觉得心乱如麻,他与阿离怎么会这样,以前他们可是谈笑风生,无话不说的啊。
“阿离,是我错了,对不起,你呆在我身边好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在乎一个人,我会对你好,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燕玖墨动情说道,他无法,无法放开他,她就像是一味毒药,从他见到她的时候,他便中了毒,而如今更是毒入肺腑,再难拔除。
看着燕玖墨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凰非漓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何时成了这般讨好的模样,爱吗?可是她却觉得很苦恼,她注定是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她宁愿永远跟在他的身后,他只是皇上,而她只是臣子,这样,她仰望他,她只是他俯瞰众生中那众生中的一人。这样,至少会保持着一种平衡,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皇上,你能给我皇后之位,能后宫独宠我一人吗?不,准确来说,你的后宫能只有我一人吗?若我记得不错,皇上马上就要迎娶夜国的公主了。”凰非漓仰起头,清洌的眸光落到了眼前这俊朗的面容上,看着他眼底,看着他脸上情绪的牵动,错愕、震惊、犹豫。她无声的笑了,这就是结果。
燕玖墨忽然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眉峰微紧,看着眼前的女子,沉声说道:“阿离,皇后之位假以时日我必然允你,若说后宫的妃子,你全然可以不用顾忌他们,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人,谁也超越不了你。”
微微摇头,凰非漓动了动酸痛的肩膀,她偏过头遥望着夜空,眸中像是染上了雾气一般,“皇上,你知道那种每日在房门前等待夫君临幸的感觉吗?我想,这个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后妃,比如你最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