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之上,两个画舫相对而立,缓缓向前,画舫外面,燕玖墨一身淡黄色锦袍站在最前面,他背负双手,昂首挺胸,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周身一股王者霸气四散开来。他目光凌厉的看着对面,落到船头那一身墨衣锦袍的男子身上。
燕宁楠站着他左边,看着对面的男子,眉梢紧蹙,这就是夜太子吗?看这气势似乎是一点都不输给皇兄呢。倒是旁边的箫风瑾,看着对面的男子,清俊的脸上不起波澜。
凰非漓站在司空澜沧后面,看着前方的夜钦珏,唇角微抿,是他,他还是一点都没变。不,也许变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夜钦珏一身墨色锦袍,迎风而立,任江风扑打在脸上,扬起青丝千万,一张俊脸仿佛玉一般莹润无双,他嘴角含着笑容,像是三月的春风般柔和,即便天雷轰动也会不变颜色。然而那一双眼睛里面精芒闪现,周身像是有一层保护罩一般,看似绵和,实则暗藏杀机。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潮水水一声声激荡着船,掀起无数的狂潮,可是两人依旧是最开始的模样,丝毫不后退。
两辆船靠近着,而在此之前,燕玖墨跟夜钦珏仿佛早已经交战了无数回合一般。
然而,突然,夜钦珏脸上的笑容消散,目光落到了旁边那一抹雪色身上,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诧之色,是他的错觉吗?这张脸俊逸如天神,气质如华,绝代无双,可是这张脸太过平静了,然而这张脸却又带着慑人心魂的气息,恍若炼狱,残酷无情,整个人恍若正与邪的结合,也或者是他掩藏的太深。那双眼睛深邃似海,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可是他能感觉到他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寻常的物品一般,也或者说,他对他是不屑一顾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狂傲的人,但是,他仿佛觉得他有这样的资本。
“夜太子来了临都怎么不告诉朕呢?若知道,朕定会派人去城门迎接的。”燕玖墨忽然开口笑着说道,目光却是凝了凝,余光落到了一旁的箫风瑾身上。
可惜箫风瑾却恍若未觉一般,目光落到了别处,神色冷淡。
夜钦珏收回目光,冲着燕玖墨微微颔首,谦和有礼,“说来是本殿贪玩,想要自己欣赏这临都美景,所以就没有告诉皇上,还请皇上见谅。”说着他不觉朝着司空澜沧的方向看过去,总觉得有人在偷看他,好像那后面躲着个什么人似的,可惜看不清楚。
凰非漓低着头躲在司空澜沧的后面,她心下微紧,差点就被夜钦珏发现了。
似是察觉到夜钦珏看向这边,司空澜沧皱了皱眉,他可不认为夜钦珏是在看他,他不觉看了身后一眼,看着凰非漓那低着的头,他眉梢微蹙,她这是在做什么,好像是在躲什么人似的。
而这边,燕玖墨却浑然未觉,只是笑着说道:“无妨,朕明白太子殿下的想法,不然朕今日也不会微服出宫了,只是太子来燕国是对我燕国的重视,为了太子的安全着想,今日朕会派人安排太子在驿馆住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幽芒。
听着这话,夜钦珏不置可否,唇边依旧带着笑容,“如此就多谢皇上了。”说着他看了对面那抹雪色一眼,忽而问道,“看皇上身边的人各个器宇不凡,不知皇上可愿意为本殿引见一番?”
燕玖墨微微一笑,说道:“朕身边的人哪里及得上夜太子身旁的董仲大人呢?董仲大人可是夜国两代帝师,如今更是太子太傅,夜国的昌盛董仲大人可是功不可没啊。”
夜钦珏闻言,微笑不语,身后董仲上前冲着燕玖墨行礼说道:“皇上谬赞,老夫忝为帝师,活了一大把年纪,也只能负责传道授业。然而师者所教,终是不足帝皇治国所用,夜国的昌盛都是因为我皇勤勉而为,老夫不足以当次大功。另外说到名臣,又有何人及得上贵国左右二相,右相据说刚及弱冠便官拜右相之位,而这左相据说入仕不过短短三月便官拜左相,说来老夫也想见见这两位少年英才。”说着他的目光跟着落到了燕玖墨旁边的箫风瑾身上,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全身仿佛洋溢着一缕似有若无的凛然霸气。即便是坐在轮椅上,可是那一身清贵风华没有折辱半分。
听着这话,燕玖墨脸上的笑容更深,他自是知道阿离的盛名远播,其实他也有这样的打算,这对他跟阿离而言不是坏事。他看了左右一眼,说道:“既然如此,右相跟左相就出来见见夜太子了。”
箫风瑾抬眼看了对面的夜钦珏一眼,淡淡说道:“右相箫风瑾,夜太子幸会了。”他的手转动着玉扳指,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声音更是淡淡的,不带任何的情绪。好像对面所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不是掌一国政事的太子。
燕宁楠偏过头看了箫风瑾一眼,眉眼微挑,虽然平日里面不喜欢他这幅冷漠自大的样子,可是当对象换做了是夜国太子的时候,他觉得如此甚好。
夜钦珏脸上的笑容凝了凝,然而下一刻又恢复如初,他微微颔首,“右相的盛名本殿远在夜国都听说过,今日一见,对于右相的风采怕是终身难忘。”这个人连情绪都不显露在脸上,着实让人看不透,可是有关于他的传言,却是凶狠残酷,杀伐狠辣。只是看他坐在轮椅上,是个残废吗?
“哦?是吗?”箫风瑾嘴角微勾,丰神俊朗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戏谑之色,“本相这些年来甚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