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非漓靠在箫风瑾的肩上,低声说道:“那后来呢,慧云大师德高望重,应该待你不错吧。”可是也只是应该,因为她从他的语气里,可听不出半点对慧云大师的感激。
“慧云待我……”箫风瑾拧了拧眉,良久不语,可是眉间却是染上了一层阴鹜之色,进而转移话题,“是他教了我武功,甚至耗费了二十年的内力在我身上,这就是我现在能站起来的原因。靠着那些内力,我将体内的毒素转移到身体的别处,这样偶尔一两个月我也能如常人一般行走无二。”
凰非漓神色黯然,没有留意到箫风瑾忽然岔开话题,只低声说道:“刚刚走路的时候,腿是不是很痛。”她在书上看过,若是长时间不行走,人腿上的肌肉会萎缩的,根本都很难站起来。想要如正常人一般行走,怕是得忍受非一般的痛苦。
“总好过永远坐在轮椅上吧,而且走了几年之后也就正常了。”箫风瑾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那些过往再痛苦,也只是过往了。
他说的虽然简单,可是凰非漓却知道,中间的过程定然相当艰难,就算是行走,每年也仅仅只有一两个月可以不坐在轮椅上,花了几年的时间也才能学会走路,那般骄傲的他,心灵跟**上都觉得屈辱吧。
“之后你学艺圆满,再没有回过苍国吗?”凰非漓忍不住问道,这般的深仇大恨,待他羽翼丰满,会不报吗?
箫风瑾看了凰非漓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忽而看着前方冷笑说道:“怎么能不回去呢?十七岁那年,我去了苍国,九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事情改变,我已经能掌控一切,报仇于我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却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当我看到苍皇依旧荒|淫无度,当我看到众位皇子依旧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突然,我不想报仇了,这样杀了他们真是太便宜他们了。”况且,无关紧要的人,他觉得恨他们都是一件肮脏无趣的事情。
十七岁?她记得他来燕国的时候大概就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凰非漓看着箫风瑾唇边泛起的冷意,忽然心头一跳,忍不住说道:“难道你是想……”若真是如此的话,这的确比杀了他们残忍很多倍。
箫风瑾不置可否,淡淡说道:“那一次在苍国,正好是苍皇的寿宴,这次是燕玖墨带着使团亲自前往,当时我就躲在别的使团的人群中。因为燕国的朝政由燕风扬把持,这导致苍皇对他也轻视了许多,燕玖墨自始至终脸色不变,淡然应对,可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所以我心底一个想法油然而起。我要让苍皇看着他的儿子们斗的天翻地覆,要他们看着苍国被他们一直看不起的少年皇帝给灭了,你说那个时候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席间有人想要害燕玖墨,我救了他。之后几番接触后,他渐渐信任了我,我坦然告诉了他我的身世,他惊讶之余,对我也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他见我有才智,便带着我回了燕国,成为了他背后的谋士。”
让苍国出现夺嫡之争,产生内乱,皇室凋敝,再让苍国被敌国所灭,这样的报复远远比直接杀人更狠,可是这也说明,他的恨意其实已经转化成了另外一种情绪,就像他最开始所说的那般,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游戏,而他是这场游戏的掌控者,同时也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这些年苍国那边的争斗怕是与他脱不了干系吧。
“燕玖墨知不知道你能行走?”凰非漓眉心微蹙,燕玖墨可是知道他身份的,他不能走还好,若是他能行走,总有一天他会将他视为威胁,这便是帝王的心思,他们绝对不能容下比自己更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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