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论心计你不比我差。”夜钦珏忽然说道,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诡谲之色,“你藏的如此之深,倒是让我好奇你的目的。”
凰非漓低垂着眼睑,面上平静无波,她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仔细看,她眼底起了一层涟漪,只是一瞬。
“是真的不知道吗?阿九,你差点连我都骗了呢。”夜钦珏嘴角微勾,深深的看了凰非漓一眼,“我猜你留在这宫里是想找到什么答案吧。”
答案?!凰非漓眉眼一抬,目光冷厉的看着对面那云淡风轻,笑意浅然的男子,她冷笑一声,“你倒是越来越会揣度别人的心意了,那我倒是想问问你,我究竟在寻找什么答案呢?”
夜钦珏抬眼,对上凰非漓的视线,周遭的空气在这一刻骤然下降了不少,两个人沉默着。
“这个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可是不喜欢别人插手你的事情了,我自然不会犯,当然,若是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告诉我,也无妨。也许我能告诉你答案也不一定。”夜钦珏忽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俊朗的脸上依旧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凰非漓收回目光,手蓦地紧握成团,这个男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呢,不过这又如何。
“既是我的事情,自然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听着这话,夜钦珏微微皱眉,她对他似乎一直都是这般冷淡,他眸光微敛,沉声说道:“阿九,该不会还在等那个人来救你吧,可是若他真的在乎你,又如何会任由你掉下悬崖呢?若是在乎你,又如何会这么久了都不来找你?他对你的感情尚不如那个月无双,阿九,你该清醒了!”
“清醒?!我现在很清醒。所以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讨厌你。夜钦珏,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你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凰非漓漠然说道,而她心头却是微紧,他知道月无双来过她这里吗?不,他定然知道月无双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他身边,她果然还是小看了他的本事。
夜钦珏双眼微眯,看着身侧那冷淡的女子,心头一股怒火不觉涌起,她到底要他如何做才肯原谅他?!他已经同她道过谦了,他也说过,以后会对她好,那太子妃之位,她难道不知道他是为她留下来的吗?
“阿九,这世上只有我才会这般容忍你,只有我才会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的尊严。”夜钦珏皱眉说道。
听着这话,凰非漓瞟了夜钦珏一眼,看着他连上的郁色,不由冷笑,“若是你觉得我伤害了你的自尊,那正好,咱们以后不要再看到彼此,免得我给你添堵,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就是这样看待他的心意的吗?夜钦珏站起身,身上不觉笼上了一层阴影,他脸上的笑容早已经崩裂,为什么,为什么她对他总是百般挑剔,为什么她要将他的真心践踏,他微微闭上眼,声音阴郁低沉,“好,阿九,我走,可是迟早有一天你会求着我,求着我带你走,求着留在我身边。”他一拂衣袖,睁开眸,冷冷看了凰非漓一眼,直接跃出了窗户。
会有那么一天吗?不,绝无可能,待夜钦珏一走,凰非漓直接起身,将窗户关上,她可不希望再有这种让人厌烦的人进来打扰她的安静。
凰非漓抱起桌上的雪猫,朝着床榻走去,她轻轻抚摸着雪猫的毛发,眸光中微微划过一抹担忧之色,夜钦珏比从前更加阴毒了,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这个皇宫每时每刻都让她厌烦、恶心,可是那件事,她真的需要找到答案。
躺在榻上,凰非漓不觉想起先前夜钦珏说过的话,他会告诉她答案,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不对,她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她心中所想。也许是她想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吱呀’一声,一个黑影掠了进来。
凰非漓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窗户开了的声音,甚至她感觉身旁坐着一个身影,她迷蒙着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太重,怎么都睁不开。
第二日,凰非漓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检查窗户,窗户紧闭着,跟她昨天睡之前是一样的,她不由摸着头,莫不是她做梦?还是说后来夜钦珏去而复返?!
连日里,凰非漓照旧去御花园散步,燕玖墨跟燕宁楠都没有来看她,不过却听到了不少边境那边的消息。
几个宫女太监躲在御花园的花丛背后,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们说,那北疆会不会打到咱们燕国的国都来啊。”
“怎么可能,北疆不过是些蛮夷,他们才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可以你们别忘了,摄政王现在统御的地方就靠近北疆呢,难道你没有听到消息吗?北疆蛮夷要跟摄政王联合呢,知道什么事联合吗?”
“你这意思是,摄政王要联合北疆那些蛮夷过来攻打咱们,怎么可能?”
“亏你还叫他摄政王,他是逆贼,这话若是让皇上听到了,咱们的脑袋都没了。”
“还有那个苍国,据说现在是灵机公子摄国,有人说,那灵机公子的真实身份是右相大人呢,你说,若是摄政王攻打咱们,那右相大人会不会帮着他呢?”
“怕什么,不是还有夜太子在我们这边吗?他可是咱们的驸马爷呢……”
……
北疆,燕风扬,苍国,灵机公子,夜太子,如今这天下是牵一发动全身,一个北疆动乱,牵动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