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夜钦珏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淡然说道:“如今燕国太后新丧,怕是燕帝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迎娶皇后的,本殿瞧着阿九无聊的很,就想着带她去夜国做客,从前的时候,她就说过她想要去夜国看看呢。”
凰非漓在一旁听着,心头冷笑不已,真是死的都被他说成活的了。还把他们的关系说的如此不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恬不知耻的要跟着他走,而他不过只是顺应他的心意罢了,呵,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在言辞上做文章,可惜今日来的人不是旁人呢。
果然,燕宁楠听着这话,面上冷寂依旧,并未有任何的怀疑、气愤,他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漠然说道:“早就听说夜太子善言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只是你以为本王会信你?”
夜钦珏闻言,看了燕宁楠一眼,微微一笑,“宁王信也好,不信也罢,瞧着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怕是来者不善呢,怎么,你这是要将本殿押回临都吗?”
没想到夜钦珏会如此直接的将彼此现在的形势挑明,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必再费口舌与他周旋了。燕宁楠如是想着,直接说道:“夜太子既然这般坦白,本王也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就请你跟我们走吧。”
“本殿既是出来了,自然是不愿意再回去的。”夜钦珏单手背负,淡淡说道。
木城闻言,看了燕宁楠一眼,低声说道:“殿下,今日怕是难免一战了。”
燕宁楠看着对面神采依旧的男子,再看一旁站着的凰非漓,不由冲着她笑了笑。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错。这样的话,他也就放心了,若不是知道她有完全的准备,他还真不敢让她以身犯险呢。这颗心除了为皇兄担心过之外,再未曾为谁而悸动过。这一生他不求得到,但求能够永远让她铭记于心,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可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收敛好心绪,燕宁楠重新看向夜钦珏,沉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你未经我皇允许离开临都,而且还正值太后薨逝守灵之际,此番动机,着实让人觉得可疑,就算是传出去了,怕是也无人会说燕国的不是。”
“本殿刚刚不是说了吗?本殿是见侧妃难过,所以才想着带他离开的,未知会燕帝,也不过是不想再让他为侧妃难过罢了,而且本殿作为一国太子,回国,难道非得经过燕帝同意吗?”后面一句话时,他的气势陡然增强,凌厉之气尽显。
看着对面那已经变了颜色的男子,燕宁楠心头一沉,果然是跟皇兄齐名的男子,气势着实惊人,可是他也不是好惹的,他皱眉说道:“夜太子终于是承认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是燕国,在燕国就该遵守燕国的法纪,你也不要试图以沁雪为借口,太后是她生母,那丫头难过是正常的,可是因为难过就离开燕国,不替母后守灵,这是不孝,不遵从于国君,私自离开,这是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如何当的起我燕国公主的身份。”
马车里面,燕沁雪将外面的对话听的真切,她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目光空洞,四哥,四哥说她不忠不孝吗?她的手紧紧扣着,厚重的指甲深深嵌入到了肉里,她紧抿着唇,不让自己落泪,是啊,四哥说的没错,她真的是不忠不孝呢。
凰非漓诧异的看着对面的燕宁楠,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他身上多了几分肃杀之气,跟往日不太一样,那眼神也愈发让人看不懂,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旁,夜钦珏也是皱了皱眉,不是都说燕宁楠对自己这个妹妹特别的疼爱的吗?可是今日听他这番话,是故意说之,还是当真与燕沁雪恩断义绝了呢?对于燕宁楠,他了解的太少,所以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今日是离开定了。
“既然如此的话,看来宁王是对侧妃一点都不在乎呢。”夜钦珏漠然说道。
听着这话,燕宁楠冷笑一声,“她现在是你的侧妃,在乎她的人该是你才是,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死是活如今已经与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任何的关系吗?夜钦珏冷眼看着对面的男子,神色百转,忽而笑着冲着身旁的凰非漓说道:“阿九,你相信他的话吗?”
看着夜钦珏那一脸淡然温和的笑容,凰非漓只觉得恶心的紧,她偏过头,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她算是明白燕宁楠的意思了,的确,现在这样的方式是能保护燕沁雪的最好方法。而夜钦珏问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在告诉燕宁楠,就算燕沁雪没有用了,可是他手上还有一个燕国未来的皇后呢。
夜钦珏闻言也不恼,只是看着对面的燕宁楠说道:“宁王说的没错,侧妃的确是该本殿照顾,不过你燕国未来的皇后似乎不是本殿的义务,当然本殿对阿九心仪已久,若是她能为本殿的太子妃,本殿自然也乐意之至!”
话,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了,燕宁楠跟木城两个人相识一眼,终于到最后的时刻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燕宁楠沉声说道。
夜钦珏抬手掸了掸墨衣,淡笑说道:“很简单,本殿要离开燕国,你们不得跟上。”
“放你离开燕国?你以为我们会同意!”燕宁楠淡淡说道,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
一旁木城不由看了他一眼,今夜的宁王未免太过冷静了些,这份沉着怕是不低于皇上呢。他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