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河并没有想到余莫卿会有如此姿态,只想着将她搀扶起来,“怎会有欺君之罪?姐姐还是起来说,地上凉。”
余莫卿摇头,“国主,民女欺君在先,受不得国主一再关照。”
“你……你说什么?”突河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扶着余莫卿的手却是一愣。
余莫卿抬眼,突河单纯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怀疑,而她却不想再隐瞒,“国主,民女并非……”
可是未等她说完,到嘴边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掌力打断,突河神色骤变,看向余莫卿后方的瞳孔猛地一紧,余莫卿只觉背部被一只手臂挡住,随即听到突河警惕的声音,“姐姐小心!”
正当她担心发生了什么,却见背后已无声响,而突河的身子也从身边离去。
“国……”她猛地回头想呼唤,却被来人的面容堵住,随即嗔怒地看了来人一眼,“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只见突河身体僵硬地靠在来人怀里,双手反绞不说,嘴巴也被手捂住,眼中尚且还有惊慌和担心,看着余莫卿一再想要发出声音,却丝毫无法反抗。
“卿儿如今倒心疼起别人了?”那一身白衣胜雪,还是那般飘逸之姿,不染纤尘,精雕细琢的面容带着些许疲惫,声音仍旧清润入耳,却夹杂着一丝埋怨。
“你先放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余莫卿走近,有些无奈地看着永夜。
永夜冷眸微敛,虽没有继续束缚着突河的身子,也没有立即回答余莫卿的话,只是连续点了他几个穴道,将他抱到了床边坐下,这才回道,“若是个孩子,会几次拉着你的手不放?几次留宿你寝殿之中?还对你说那些亲密之言?”
“什么亲密之言?你怎么怀疑到一个孩子头上?”余莫卿瞪大眼睛,脑中又回忆起那日婚宴大殿上这妖孽毒辣的目光。
“若想我不怀疑,只能现在就带你离开皇城,离开流安,离开这里的是非。”永夜沉声道,目光停留在余莫卿清艳的脸上,一刻也不想离开。
余莫卿知道这妖孽是为自己好,可是也不免感叹,怎么他的醋意就这么大?还跟一个孩子计较?当初哄陆坤若的时候怎么不带这么吃醋的?
她都来不及惊讶这妖孽怎么突然回了太阳城,还一来就是挟持突河,她忍不住劝慰,“这里是皇宫,若是他多叫喊一声,你才是小命不保,更何况人家好歹是一国之主,你这么对他,他万一记仇,日后若是为了二殿下的事,他是帮还是不帮?”
“我岂会不知这些?但如今貌似是我们在帮他?”永夜恢复了满面春风,挑眉时一副自信模样。
余莫卿语塞,其实她现在有些混乱,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帮突河,又或是帮自己。毕竟是自己先对突河产生了莫名的信任,她总觉得突河虽年少,但既然身在皇位,理应有帝王之心,扎哈如此布控全局,任谁年长后都不会放任不管,更何况突河又被严加监视,心中想来不满之深。她原本想着坦白,毕竟突河都已经敞开心扉,可不料永夜突然驾到,不说吓到突河,也会令他暂时放心不下吧。
“可不管怎么说,他好不容易才对我放下警惕,你如今来这一出,他肯定是对我起了疑心。”余莫卿抿唇,看着坐下的突河,眼中有些愧疚。
而突河是被点了哑穴,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看向余莫卿的双眼多了一丝诚恳,好像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余莫卿颔首,“国主,这便是民女所说欺君之罪……”
“卿儿何必对一个孩子这般认真?”永夜却不以为然,盯着突河的双眼却是带着警惕。
余莫卿暗想是改变不了永夜的敌意,只能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我们正准备明日启程离开皇城,我就是想着今夜与他坦白,好借机折去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