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余莫卿欲说还休,却知暂且只能透露这些,毕竟最终的决定权在突河手里。他若不相信,那他们无话可说。
突河原本尚有挣扎之意,这会儿不仅因为永夜点了穴道不得动弹,听完余莫卿的话更是心绪万千,一边是不可置信,一边是半信半疑。
“民女知道,国主一时半会儿并不能接受这么多消息……可是时间紧迫,民女等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余莫卿面色诚恳,想得到突河的信任,“拖至今日禀告国主,实属民女之罪,只愿国主信任我等……”
余莫卿解释完,也没在意突河紧盯着自己的双眼,只是起了身看向永夜,将话语权交到了他手上。
只是永夜并没有补充什么,声音却冷然了些许,像是在谈一场交易,“还是那句话,国主可答应草民刚才所说?若是同意便眨三下眼睛,草民立刻为国主解开穴道,并告诉国主南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接下来该做的……”
余莫卿没想到永夜这么执着于突河和她亲密这件事上,但毕竟事关大小,她都不能保证突河对于他们欺瞒一事会不会生气,更何况这件事一旦抖出去对谁都不利。刹那间,她终于明白为何永夜对待突河已不能用像对待孩子那样对待他。如她今夜所见,突河并非一无所知的稚童,他终究是一国之主,心智又怎会停留在一个孩童?连邢天耀那样的人自有记忆以来便将惠妃怀恨在心,苦心设计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实施自己的复仇大计,那么自小被自己叔父严密监控的突河又怎会完全任由其为非作歹呢?无非是在等待时间和机会罢了。
而她自然希望突河能站在他们这一边,至少他们不会像扎哈那般既给别人下马威,背后还藏着掖着一系列秘密。所以她极力给突河以鼓励的眼神,希望他能明白他们的苦心。
好在突河并没有犹豫,当即眨了几下眼睛,永夜果然没有食言,立马替他解开穴道。却听到突河因受不了这一时的冲击,清咳了几声。
“国主没事吧?”余莫卿上前一步询问道。
“无碍……姐姐不用担心……”突河摇头,抚了抚自己胸口顺气,随即看向余莫卿,开口道,“我信……信姐姐所言……”
余莫卿脸色一喜,没想到突河竟会这般爽快,这下解释后续的便没有那么困难了,可不等她开心完,突河神色骤然一冷,抬眸看向永夜却是敌意不减,“但……本汗不相信此人……”
“这……”余莫卿为难,突河决绝的态度表现得太过明显,她就知道永夜这般行事会遭到突河的怀疑,当即想要解释,“国主,他……”
永夜好似早已料到突河的怀疑和敌意,倒没有任何吃惊,反倒轻笑着打断了余莫卿,也步步逼近,“我倒是低估了国主,委曲求全也是一记良策。”
突河却表现出不同于年龄的沉着和冷静,正襟危坐床沿,“呵,过奖了……本汗可以相信余姑娘,毕竟即便冒充和亲团前来入宫也不是一帆风顺……可是你,本汗并不确定你的身份……你深夜前来皇城,挟持本汗不说,还大放厥词,本汗只觉你并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