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草民说过,要国主先答应草民的条件。”永夜卖起关子。
突河蹙眉,随即看了眼余莫卿,眼中有些不舍,但想到江山社稷,又不得不低下头,“本汗刚才已经眨了眼睛,难道反悔不成?”
“草民的意思是,还有条件。”永夜轻笑,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
“什……什么?”突河脸上一愣,“你……你蛮不讲理!”他只当眼前的男子是个骗子,深夜闯入皇城不说,还对自己有所威胁。他自知不能轻举妄动,便也没有高声呼救,可是眼看着这男子对姐姐好似上心,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余莫卿原本也想骂永夜一句不讲理,但转念想他们原本的目的都还未曾坦白,他们又不是白做生意之人,总归是要想到考虑到大昭的局面,多争取突河一丝信任和帮助,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所以她看向永夜的眸子多了一丝信任,她知道永夜也明白她的想法,毕竟永夜敢这么说,也就证明他确实有办法,他们的胜算越大,接下来就只需看突河的态度和立场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边了。
“但国主没有资格拒绝,若是不答应,即便今夜国主动身前去南都,都是于事无补。”永夜道出残酷的事实,“还是国主指望自己从原本的路线折返赶去南都?是瞒得过摄政王的眼线,还是比得过瘟疫蔓延的流言放出来得快?国主是想看到百姓继续受瘟疫之苦,还是尚有一线生机?”
突河哑口无言,他毕竟还是孩子,如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更何况他自小生在皇城,大小之事皆有辅佐,何曾轮到他真正拿捏轻重。而如今他的百姓受难,一场阴谋却要将罪魁祸首的罪名安到他这个国主头上,要他如何不为难?
见突河身子有些颤抖,余莫卿伸手抚了抚突河的肩膀,安慰道,“国主,我们并无二心,也绝非想要伤害国主,但国主需要决断,两国之间也需有决断,我们既帮国主,也希望希望国主能帮我们一次。”
突河不知在想什么,看向余莫卿的眸子多了一份复杂,那张清秀的脸庞泛起点点不舍,哑声道,“一定是……一场交易吗?”
余莫卿原本没有听懂突河的意思,随即想起这几日来突河一直强调的。这个自小失去家人的孩子,一直以来就渴望真正的家人和亲情,可是他所遇到的却是一个虎视眈眈的叔父和几个虚伪的表兄,巍巍皇城,他可曾找到过自己信任终身的人。
她心中一叹,果然还是个孩子。
也好在是个孩子,如果是邢天耀那种,少说也要记上一笔仇,有朝一日必定以百倍偿还。她骤然眼中一亮,眉眼带柔,摇着头回道,“不是交易……如果没有这场和亲,如果没有这些身份的束缚,姐姐也会帮小河的……小河说过,想和姐姐成为亲人。是亲人,就不会坐视不管亲人的,小河伸手,姐姐一定会拉小河一把,除非小河自己都不想上岸。只……只不过最终的决定权在小河手里,小河会选择,小河会成长,只要小河强大起来,也能够保护姐姐不是?”
“姐姐……”突河好似长河中寻找伙伴的游鱼,如今终于遇到与自己交心的伙伴,顿感心头一暖,原本蜷缩着手指扣着衣角,却想要伸手靠近余莫卿,感受更多的暖意。
只是还未等自己伸手,却见手臂已被人抓住,耳边响起的清润之声带着一股凉意,“既是亲人,国主便不用在乎这到底是不是一场交易了……”
突河突然被拦住手,有些不悦地看向那俊颜,眼中怒意丝毫不加掩饰,“本汗和姐姐说话,你又是以什么身份?”。
谁料永夜略做思虑,不紧不慢地回道,“姐夫算吗?”
“噗……”这下轮到余莫卿吓了一跳,不禁瞪了永夜一眼,“死妖孽,你瞎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错了?”永夜故作无辜地朝余莫卿眨眨眼,好似讨赏。
余莫卿不禁白了他一眼,妖孽还真敢说出口,什么姐不姐夫的……天知道她和突河不过是半路认亲,这妖孽怎么竟不知廉耻的凑一个辈分?忽而她又想起,可不就是这妖孽,在相府之事便自作主张让她那懵懂小侄唤自己小姨夫?
可任由她瞪着自己,永夜反倒一脸惬意,“反正是早晚的事,卿儿莫不是忘了那日求亲的话……”
余莫卿怎会忘记那夜月色透亮,即便深处险境却听到这妖孽那般平常却温情脉脉的话,就连想起那一句不经意的话,她的嘴角便忍不住勾勒,然而脸上却保持着冷然“死妖孽,少说几句吧你!”
永夜不怒反笑,这才缓缓放开突河的手臂。
突河虽年纪不大,但领悟倒是快,一边收回手臂,一边向余莫卿身边靠了靠,紧抿着的唇在诉说着内心的抵触,“姐姐,他……他说的是真的?”
虽然面前突如其来的男人宛若谪仙,可他对自己的态度和行为并不讨喜。
余莫卿才淡定下来,又面临突河的疑问,只能含含糊糊回道,“嗯,如果不算上我这两次大婚……这位公子便是我的未婚夫……”
突河被绕得七荤八素,“什……什么……两次大婚是怎么回事……”
“这个……过来话长……”余莫卿知道这些事情对突河来说知晓与否并不重要,便迅速转移话题,“好了,小河,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百姓……他们还在遭受瘟疫的灾难,你不能坐视不理……你虽年少,可是既已继承大统,我们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