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神美目一眨,顿时有些惊奇看着缭绕周身的碧火,如水轻漾,更比飞鸢的灵动,霎时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洋溢周身,如沐春风,原本便灵气十足的眸子似越发灵动光彩,欢喜望着秦楼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幽噬天炎么?好神奇。”
目光一闪,望着秦楼笑道:“你大哥不是在龙池么?你不去看他?”
秦楼嘴角微动,忍俊不禁摇了摇头道:“当然,不过,得晚些时候。怎么,你很想回去?”
方离龙池就入了“虎口”的杨洛神眼睛一眨,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想。我只是看你越走越远,以为你不会去龙池了呢。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望前路看了一眼,但见飞雪无尽,已过城郊,远山隐隐,杳然荒凉,忽然,也不知想到什么,从六岁时就已对“秦楼”两字“刻骨铭心”的杨洛神美目一眨,恍然望着秦楼道:“你不会是去符离宫吧?”
龙池往南,有仙山,为道门有名的福地洞天,符离山。只为山上有一棵树,符离树,传言乃上古天成,祖符本源,也不知活了多少年,更为符离树下,出了一位以自身化符镇恶龙,清了金沙江由来水患的得道大能,是以有后辈子弟建宫立观,成符离宫,传承道统已过千年,多有符箓高人行走世间,斩妖除魔,无疑当今天下道门一大祖庭。
而符离宫中,传言向来有三宝,一为符离树,一为生死甲,一为镇魔古箭,俱非凡俗。尤其镇魔古箭,与神兵第九的神殇弓相得益彰,据传一箭之下,神魔也尽魂飞魄散,生不如死,销骨而亡。
两年前,秦楼还凤凰琴至花涧魅族,不想,归程途中,经云梦大泽,竟突然遇数十高手预谋埋伏,群起围攻,惑天神阵不说,更不乏九品天途,只世间有名的神兵利器,便出现了十二件,众妙之门开又合,更比当年震动天下的紫禁之巅。
秦楼措手不及之下,一场戮战,死伤难言,不说随行天、地、人“三才”重伤近废,“三义”两义至今未复,都是九品天途的高手,八门枫影更是半残。云梦泽一时成修罗炼狱,血染长天,离火焚江三昼夜,都快见了底。
原本初踏天途的秦楼九死一生,更是功散力竭,几近身陨,尤其神殇弓一箭穿心,简直令人绝望心寒……
那一箭,却正是月照三皇子七夜从符离宫所借,镇魔古箭。
只为箭上有符离宫历代天师封聚的千年煞气,在秦楼若非有人及时化解,想起死回生或许都成奢望;尤其箭上腐心蚀骨的十二玄都天魔锁,在秦楼煎熬受尽,血气好悬玷污不说,至如今,“轮回”都不得温养如初。
想想就是忍不住心头杀意的秦楼眉头一挑,不觉怪异看了眼杨洛神,轻笑道:“怎么?难道我不能去么?”
杨洛神眸光一闪,登时摇了摇头。只神色莫名,看了眼秦楼,又看了眼秦楼心口,但见红袍似血,除了火红,还是火红,唯一只扶摇飞凤,栩栩如生,是以银丝勾绣而成,确然都令人恍惚惊艳的细密针脚,无痕似,巧夺天工。
忽然,细说起来,总是为秦楼才成了诸多势力棋子的杨洛神一闪异彩,目若秋水望着秦楼,轻声道:“听说……两年前你在云梦泽遇十面埋伏,为神殇弓一箭重创,现在伤好了么?”
秦楼眉头微皱,不觉几分诧异,有些莫名,斜睨了眼杨洛神。
片刻,秦楼神色漠然,不无讥讽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神殇弓呢,七十二件神兵都名列第九的存在,又岂是轻与……”
莫名一笑,秦楼侧目抬头,不禁复杂凝注了眼天际,但见连天飞雪,冷风无忌,隐约一座远山,渐行渐近,秦楼左手摩挲着腰间玉扣,那原就森冷的墨玉骷髅,似越发狰狞可怖,轻笑道:“何况,还有符离宫传承千年的十二玄都天魔锁,啧啧……‘刻骨铭心’呐。”
一声感叹,忽然,秦楼玩笑转头,不无打趣望着杨洛神,轻笑道:“所以,你应该庆幸,活着,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杨洛神美目一眨,登时愣了一瞬,转而一笑,忍俊不禁望着秦楼,嬉笑道:“所以,我才要跟着你啊。正因为活着不易,所以,我才要趁你杀我之前,更多看看这世间的风景。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你更‘引人瞩目’了。”
不说“当年紫禁”,只为昆仑帝庭一句“天途之后无敌手,能伤秦楼定武评”,突然就成了天下武林都想砍一刀砧板的秦楼登时哑然,好气又好笑白了眼杨洛神,这不说凤语在手,只为师公缘故,也不好痛下杀手的女子,不置可否摇了摇头道:“那你可以祈祷了,惊喜别来的太快,不然,在我身边,可从来不少意外,我也从不介意,这世上再多一次玩火自焚,那……一定是天下最美的火焰。”
杨洛神莞尔一笑,反而眸光溢彩,看了眼缭绕周身的碧绿火焰,如水灵动,更比温泉的温暖,神色莫名看着秦楼,轻笑道:“那也很好啊。至少,也能让你惊艳一次,不是么?或许,在你以后动火的时候,也还会想起我呢。”
秦楼目光一凝,顿时几分无语。
片刻,斜睨了眼杨洛神,这似乎脑子缺根弦的女子,秦楼轻叹口气,神色漠然伸出右手,接住几瓣雪花,却是入手即融,散作丝丝凉意,沁人心脾,秦楼淡淡道:“我师公曾经说过,不近良田,任其自流,天生万物,有始有终。我原不该插手这桩因果,只是……无论如何,算起来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