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别人品着美酒,相谈甚欢,眉宇间洋溢着笑意,王百万哪有那个心情和心境,他想着心事,无意识的盯着忙来忙去的人。
院中最忙活的要数两人,一个是小雨的徒弟武大夫,另一个是老里正。
武大夫看到师傅回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哪里还能坐得住,脚不沾地的张罗着。
老里正得知二丫当皇上了,说又不能说,心里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可把他憋坏了,今晚说什么也不敢入座吃饭,来来回回帮忙传着菜。
若是平常,精明的王百万定能从这细枝末节中,发现其中的端倪,老里正并不是勤快人呀,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思细细琢磨这些反常。
他悄悄将儿子王曦叫出了院外,站在那里唉声叹气,心事重重的样子,引起了正在外面忙碌的得子的注意,急忙跑进去告诉了王盈盈。
“我爷跟我爹说啥了?”王盈盈随意问道,能有什么事?用得着神神秘秘跑到院外去说。
“说啥倒是没听到,咋感觉你爷一直魂不守舍的,家里不会出了啥事吧?”得子担心的说。
家里会有啥事?难道是曾祖母病了?王盈盈虽然一直躲着曾祖母,但跟她的感情很深,也不由担心了起来,悄悄出了院门。
刚出门就听爷爷恼道:“那么大姑娘了,总不能在外面东奔西跑一辈子,前些日子有媒婆来家里说亲,对方是昌乐府李大人的七公子,配咱们盈盈富富有余。”
说是媒婆来说媒,王百万是给自己留了一丝面子,堂堂的昌乐府知府公子,怎会轻易看上他这商贾人家,是他托了人花了银子,好不容易才攀上这门亲事。
“爹,李公子不合适吧?”王曦皱着眉头,提出了反对意见,那个花花公子臭名远扬,就连他这个整日待在家里的人都有耳闻,怎能把盈盈往火坑里推?
“怎么不合适?”见第一道关口就卡住了,王百万急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一家之主的威严也摆了出来,会让王家柳暗花明的亲事,说什么也不能错失。
要是以前,王曦早就被父亲这种气势吓退了,但是今日的他早已不同往日,加入满口香后,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带了一批学生,实验种田,硕果初现。
有了自信的王曦,声音也提高了许多,说话也没了往常的吞吞吐吐,字正腔圆的提议道:“这样的大事,还是盈盈自己做主比较好,毕竟过日子的是她。”
“你?”王百万怒从心中起,他叫出儿子,只是想跟他通个气而已,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着调的话,看来还是娘说的对,女孩子家的就不能由着她们。
他气的指着王曦的鼻子骂道:“你糊涂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天经地义,这次她必须嫁李公子,否则我定会去官府告她,还有没有人伦礼仪了?”
“这?”王曦一时语塞,是啊,爹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告入官府,这官司对盈盈极为不利,到时输了官司丢了面子还是其次,盈盈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见王曦有了惧意,王百万冷哼一声道:“亲事就这么定了,回头你跟盈盈说一声,眼下满口香虽有四王爷撑腰,但未来的天下毕竟是太子的,再说那帮娃娃们,不知天高地厚的,迟早要受到整治,吃大苦头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王百万越说声音压得越低,王盈盈再也听不下去了,站在身后清了清嗓子,吓得他一个激灵住了口,回头一看,正是小冤家。
他捂着砰砰跳的胸口气恼道:“你这孩子,鬼鬼祟祟站在后面干什么?吓死爷爷了。”
王盈盈呵呵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爷爷,你怕什么呢?不过我爹说的没错,我的婚事我做主,至于满口香未来的日子是苦是甜,就不劳您操心了,您不是已经退出学校的股份了吗?”
见王盈盈横插一杠子,刚说了满口香坏话的王百万,心虚的急忙将话岔开:“小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一点也不知羞耻,谈婚论嫁的事能由你决定吗?”
“李家七公子和曾经的孟公子有什么区别?都是没用的花花公子,这样的货色给我提鞋都不配,您却让我跟他谈婚论嫁,休想!”
王盈盈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货色?提鞋?王百万气的嘴都歪了,指着王曦怒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人家堂堂知府公子给她提鞋,做梦吧?”
娘啊,都怪我当初没听您的,把这丫头惯得不成了样子,如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唉。
叹着气的王百万,就想抡起巴掌挥过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一对没教养的父女俩,可这里是二首村钟家大院门口,有气也不敢撒!
王百万是一忍再忍,气的嘴都不好使了,说话的舌头有些打卷:“你,我,臭丫头,我真后悔当初让你来满口香,还把你爹也带坏了。”
见父亲气成这样,王曦担心了起来,忙和稀泥道:“大过年的,这事也急不得,不行年后咱们在商量。”
“不行!”王百万和王盈盈同时反对道。
王盈盈气鼓鼓的立在那里,王百万也是脸色发青,看样子谁都不肯退一步,王曦被这二人弄得一点没辙。
他看了一眼聪明伶俐的女儿,实在不忍心将好好的孩子嫁给那花花公子,央求父亲道:“爹,这是盈盈一辈子的大事,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吧,您就别为难她了。”
“算了?”王百万见向来言听计从的儿子,也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