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而坐,牧均的面前是一张古朴无华的石桌,有着一种磅礴的历史感,十分厚重。
桌上是一个水壶,正在煮着,热气蒸腾下散发出清淡的茶香,氤氲无比,沁人心肺,旁边是两个茶杯。
话万年微笑道:“近来屡次听闻牧皇之名,心中向往已久,今日一见,果真不愧当世第一人的赞誉。”
牧均也笑道:“阁主同样不愧盛名,一身修为可称当世顶峰,更兼通晓古今,可谓不世出的高人。”
“缪赞缪赞!”话万年眯眼笑道,衣袖拂过身前的水壶。
牧均道:“牧均说话从来直接,是不是缪赞,想来阁主明白。”
话万年道:“那恰巧,本座说话也从未有假,牧皇当真乃是当世第一号人物也。”
牧均哈哈一笑,道:“再继续下去,我们就成商业互吹了,就此打住吧。”
话万年诧异道:“本座自诩博览群书,通晓古今,但还真没有听说过‘商业互吹’这个词语,还请牧皇赐教。”他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牧均道:“所谓商业互吹,就是关系很好的两个朋友,互相吹捧。”
话万年轻笑道:“本座与牧皇你一见如故,虽只是相处短短片刻,但却胜过多年至交,的的确确是‘商业互吹’了。”
牧均轻轻点了点头:“能够认识阁主,牧均同感荣幸。”
话万年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茶壶的水开了,急忙拿起茶壶,熄灭火焰。
“牧皇,本座这天香神玉茶,天下仅此一份,还请品尝。”话万年拿起一个杯子,倒茶道。
牧均望去,水杯之中热气蒸腾,散发淡雅香气,温润如玉,茶水的色泽更如同翡翠一般,晶莹剔透。
“的确是好茶。”牧均赞叹道,他一向不爱饮酒,但对于茶却是十分喜爱,口味也十分挑剔,鲜少有茶水能让他满意。
话万年露出笑意:“能让牧皇称赞,此茶也算不枉千年之功了。”
“喔?”
“天香神玉茶,乃是一种只有在玉石集中的矿区才有可能出现的茶种,它的树扎根于玉石翡翠之中,吸纳天地精华而生,香气可飘散十里之远,如此酝酿千年,方可真正成熟,本座寻遍天下,也只发现过三株。”
“的确是造化玄奇,天地之精,宇宙万物之玄奥,乃是我辈穷其一生也无法完全探知得到的。”牧均望向外面广袤的天空,听见了湖水波动,那是自然的旋律,优美清新。
话万年赞同道:“只可惜这世上多是庸人,只能局限在自身私欲,傲慢自大。看不到天地浩瀚,自然无垠,比起无尽的寰宇,谁都是渺小的,我们需要保持一颗谦卑的心。”
“人最伟大之处,就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渺小。”牧均平静的说道。
二人谈论着,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二人心里都明白,这只是表相。
喝完茶后,牧均终于道:“其实均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件事情请阁主指点。”
话万年毫不意外,问:“可是有关周帝的十二金人之事?”
牧均点了点头:“正是此事,均想知道十二金人究竟是何来历,相信这个问题只有阁主可以解答。”
话万年站了起来,走到亭子的栏杆之旁,倚着道:“这就是一个很久远的事情了。”
牧均也站了起来,问:“可是与季皇有关?”
话万年望着天外,追忆道:“不错,这十二金人或者说十二神天人,乃是数万年前,季皇在一统神州五域之后,结合五域地脉龙气,构思的一种至强神器。”
“果然如此。”
“天地之间自有脉络,乃是法则之源,造化之本。其中天有十二脉,掌管天时;地亦有十二脉,掌管地气。季皇创建春秋四境,四季轮回之武道,更身兼大地皇者的身份,便打起了地之十二脉的主意,因为只要身合大地十二脉,他便可成为神州五域永恒之皇,迈着不死不灭。”
“后来他一定失败了。”牧均冷冷道,人心不足,妄图以一己之力窃取天地造化,自然要遭受天地反噬。
话万年叹息道:“季皇在尝试与地之十二脉融合失败之后,就身受重创,这也是他后来陨落的主因,否则以他的成就,怎么可能只活了不到万年。”
“那么十二神天人应该便是他失败之后的作品了,试图借助外力来窃取天地造化吗?”牧均喃喃道。
话万年肃然道:“的确如你所说,所谓十二神天人,便分别对应着地脉十二,故而可以与神州大地融为一体,成为近神之物,非武道至境不可匹敌。”
牧均嗤笑道:“那也要看是谁来用,若是季皇本人使用,这十二神天人的的确确能称得上无坚不摧,但落在周帝手中,就只是一件强大的武器而已。”
话万年道:“话虽如此说,但十二神天人的威力的确称得上万古无双。”
“均不相信它会没有任何弱点。”牧均望着话万年,眸中深邃。
后者思忖了片刻,道:“也不是没有办法破解,只是需要的东西比较麻烦。”
“还请赐教。”牧均道。
话万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牧皇也应该知道我经纬阁开门做生意都是有规矩的,要想从我这里知道东西,就需要一定的代价。”
牧均也不奇怪,直接问:“你想让均付出什么代价?”
话万年想了想,道:“本座想让牧皇答应一件事。”
牧均道:“什么事?”
话万年道:“暂时还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