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要了,多少钱?”袁邵泉打算为柳敬亭赎身,他知道一般戏班子里的人的卖身契都在班主手里。
袁昭在空中看的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吴啸林眼睛滴溜溜转打着小如意算盘,他知道袁三爷这是看上柳敬亭了,他就知道他会是一棵摇钱树。
“嘿嘿,三爷,这。”吴啸林欲言又止,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快速搓动着,一副贪财的模样,还要装作不好意思。
“尽管说出你的价钱,三爷我有钱。”
袁三爷头一次做了暴发户土财主才会做的事情,这是他最嗤之以鼻的,因为他觉得和他不搭。
袁家现在虽然是军阀,但是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出身,以前那也都是有功名在身的,最高的出过状元,要不是乱世,袁三爷势必也是功名加身。
尽管如此袁三爷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他守着一些旧有的礼节,有时却又推陈出新。说他守旧但他却不是顽固的老旧派,他支持创新,打破陈规。
他自认为不是那些土豪乡绅,因为他是世家有底蕴,而那些则是暴富之人,空有钱财没有文化,不提也罢。
但是为了美人,他不介意破一次例。
柳敬亭看着他们在把他像货物一样讨论,提着包袱的手攥的更紧了,在看到那远远跟在袁邵泉身后的陈琦,他恨不得剥其皮拆其骨。再看看那个吴啸林,在场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袁邵泉。
得亏他多了个心眼儿,把卖身契先拿回来了,要是等吴啸林说唱完这最后一场戏再把卖身契给自己,指不定现在什么状况!坐地起价,我能如你的意!明明都已经拿了他的赎身钱。
松开那攥紧的拳头,手心全是指甲留下的红印。柳敬亭整整衣摆,走了出去,站到袁邵泉面前。
“你要买我?”柳敬亭傲娇的像只猫咪,明明心里怕的不行,却还挺值着腰板在那里强撑。
袁三爷的名号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他怎能不怕,一个铁花生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对,爷要赎你。”
袁邵泉不正经的捏着对方的下巴,袁昭在上面气的直跳脚。
“这话说的不对,我已经向吴班主自行赎了身,三爷怎能还用赎这个词儿。”柳敬亭把自己的下巴从对方的手上挪开。
“哦?是吗!”袁邵泉危险的看着吴啸林。
“柳敬亭,你什么时候向我赎身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呢!”吴啸林怎干,这柳敬亭是要坏他的财路啊!
“哼!我猜你也不会承认的,收了我的赎身钱,却还不给我卖身契,不要紧,我自己取来了。现在我和你毫无瓜葛,关系两清。对了,后面那位陈琦陈爷,敬亭以后也和你没关系了,你是和吴班主签的约定,现在敬亭已赎身,和你自然也没有关系了,以后抽喜儿还请不要再找敬亭。”
陈琦身上冷汗一激灵,这柳敬亭怎么扯上他。赶紧哈腰赔笑,就怕袁邵泉揪着这事儿扯出什么别的陈年往事。
“你这是偷,我不会承认的!”吴啸林还做着垂死挣扎。
“偷与不偷它都在我手里,你承认不承认也没什么意义,我已经把赎身的钱给了你,这是我应得的。相信三爷也会为我做主的。”
“嗯!这事儿吴班主要是不满意自是可以来找我。”
“不敢不敢!”吴啸林一下就蔫儿了,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找袁三爷理论啊!他还想要他那条小命呢!
养不熟的狼,白瞎了他养了这么多年,临走还要坑自己。吴啸林暗地里啐了口吐沫。
“那现在就是敬亭和三爷谈事的时间了,刚才敬亭听三爷说要买我是吗?”
柳敬亭笑的妖娆,他一直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好看,但是他却不爱笑。
“非也,既然敬亭现在是自由人了,这说法自然也就改了。爷想建个戏班,请你去当班主,里面所有事情你全权负责,三爷不过问,缺钱了就来找三爷支,你看怎么样?”
袁邵泉力争笑的人畜无害,最好能让柳敬亭立马答应。
“不知袁三爷这戏班想建在哪儿?”
“三爷在前门有栋小楼院儿,给你做戏园子可好。”
袁邵泉看这有戏啊!笑的更是灿烂。
“甚好!就是不知这分红到时候怎么分?”
“哈哈!敬亭考虑的周全,五五分,回去爷就找人立字据,咱们白纸黑字立在明面儿上,也让你有个底。”
“多谢三爷!”柳敬亭低了低头,表达着自己那所谓的谢意。
吴啸林看着离开的柳敬亭,他这是飞了一座戏楼啊!前门的楼院儿,还让当班主,收入五五分,不插手戏楼一切事务,这不就是自己当老板吗!
“我的熟鸭子啊!飞了!”吴啸林拍着大腿直哭,后悔的苦胆都破了。
袁邵泉干什么都雷厉风行,当天就带着柳敬亭去前门看了小楼,还找人立了字据,当场签字画押。
袁昭跟在后面紧着追,哼!要是在现实世界,十个戏楼他也送的起。
签完字柳敬亭还在像做梦一样,他这就有了自己的戏园子成了老板,再也没有卖身契的束缚?对了,卖身契!柳敬亭抽出那张束缚他许久的卖身契撕的粉碎。
“对了,刚才忘了与敬亭说。”
“什么?”柳敬亭警惕的看着袁邵泉。
袁邵泉心中暗笑,还真是一只警惕心强的小猫。还没说什么呢就先炸毛了。
“也没什么,就是劳烦敬亭给我留个厢房,我有时候会过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