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自然是怀柔制造的新式火枪,不同的是,柳苏手中的枪,是大明唯一带膛线的火枪。
膛线,在庞煌的提议和启发下,由刘老根设计出钩状削刀,一道一道用手工拉削出来的,虽然极限只是拉出了六根膛线,但是对于子弹的稳定xing已经大大的增强,在这支枪上的准星和标尺,也是经过无数次试验出来的最好结果。
但目前,也只有柳苏这个变态能用,惊人的眼力,加上超人的计算能力,在百步的范围内,柳苏开枪,误差不会超过一寸,但是强大的后座力的确不是柳苏这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年能承受的。
庞煌手指之处,柳苏开枪,打爆了那个准备偷袭蓝玉的蒙古兵的头,但是却被发she的后座力顶的脸se苍白,几乎要抬不起手来。
蓝玉到了城下,庞煌也算是松了口气,他没有想到,蓝玉会将这一枪的人情算在自己头上,无形中得到了蓝玉的好感。
庞煌只是奇怪,是什么导致了蓝玉这个大都督竟然在战场上如此失态。
若有所思的望了城门一会,遂不再去理会,战斗还在进行,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和蓝玉打了个招呼,对方没有进城的意思,而庞煌同样没有出城的决心。
两个人的职务不同,当然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一个是守城之责,一个是歼敌之司。
先说庞煌看见大势已定,援军也来了,便在怀柔县城墙环视一周,看看四个方向会不会出什么疏漏,便要下去安抚那群百姓,还要见见怀柔县这次最大的收获,也就是那被擒获的纳哈出之子坝基。
不管蓝玉在城外杀敌多少,擒获多少,至少生擒敌酋的功劳,是绝对跑不掉了。
而且退一步说,如果蓝玉不敌蒙古人多势众,若要暂时退却的话,那这个俘虏就是怀柔最大的屏障。
庞煌暗笑道,要不是当初在城墙下,对方指着自己的鼻子,自称是金山部太尉纳哈出之子坝基的话,恐怕自己还下不定这个决心。
这群傻子般的蒙古人,以为站的远一点就可以避过城头的枪弹,谁也没有想到,刘大叔将他们停驻的地点算的这么jing确,结果算是防住了城头的火铳,却防不住身后的爆炸声。那个坝基,愣生生被爆炸产生的气流往前推进了十来米元,要不是战马身躯强悍,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庞煌走下已经呆了两天两夜的城头,自然有人引着往关押坝基的地方去,谁知道去了之后却有点失望,坝基这厮是醒了,但明显耳朵已经失聪,就不知道是暂时xing的,还是永久xing的。
几个会蒙古语的人在坝基身边大吼大叫,愣是换来一脸的茫然和愤怒,说的话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谁也无可奈何。
庞煌并不指望能问出点什么,只是随意的看了看,却不见刘大叔的踪影,问刘大叔家的老二刘虎,却是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去哪里了,只是知道回来后,父亲就闷声不响的自己自顾走了,谁也不理会。
难道是太累了,不过刘大叔五十多岁,知道对面是蒙古部落的王子,围攻怀柔的统帅,毅然还是决定亲自出马,刚才擒获坝基的四个人当中,刘大叔父子就占了三个人,要不是刘安还小,要不是柳若秋需要人照顾,恐怕父子四人都要齐齐上阵了。
有心回晋商会馆那边,去看看刘大叔的身体怎么样了,但就在这时,张晖匆匆跑过来喊道:“大人,不好了!!”
“什么事情?”庞煌心中有个不祥的感觉,难道蒙古的援军也来了。
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开始衡量现在开不开城门,让蓝玉的麾下进城躲避一下,但是怀柔县小,几千骑兵拥挤过来,哪里有这么大的地方,再说,骑兵进城了,就失去了机动xing,估计还不如自己的保安团好用呢?
那知道,片刻张晖就跑到跟前,附耳将事情一说,庞煌顿时惊呆了。
蓝玉开始杀俘了!
刚刚遇到蒙古伤兵的袭击,本来心里都不是太高兴,蓝玉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丢了这么一个脸,欠下一个这么大的人情,心里怎么高兴的起来。
再加上刚刚导致他失神的那件事情,更是惹动了蓝玉的一肚子邪火。
蓝玉需要发泄,而手下的百十人亲兵,也需要发泄,他们需要洗刷刚才的耻辱。用什么来洗刷,那自然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了。
和庞煌打了个照面,蓝玉yin沉着那张还算俊逸的脸庞,回过身来,已经yin的快要下起雨来。
亲兵们早已经把那二百余的蒙古步卒灭杀干净,一百多的骑兵,这骑兵更是蓝玉身边的死士,蓝玉的亲兵,对付二百多个没有战马的蒙古鞑子,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夺过了一名亲兵手中的长枪,在手里颠了颠,冷声喝道:“随本都督冲过去杀敌!!”
这一百多号人又杀了回去,在不远处,与分成两翼阵型的大队汇合,稍作调整,随即又分成两只翅膀,朝着两翼分别杀了过去。
一边冲击,一边喊着降者不杀,蓝玉虽然恼火,但并未失去理智,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个典故,所以首先要以瓦解蒙古人的战斗意志为主。
话说大明初期,对待蒙元残部,皇帝朱元璋的政策真的很不错,除了例行的追击,让蒙古人无法休养生息太久之外,对于大部分的蒙古部落还是以优抚为主。
比如纳哈出和坝基父子二人,当初在大明还没有立国的时候,就被朱元璋俘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