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夏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了一身汗,琢磨着孔蒂至少也要二十分钟才能上来,就去浴室冲了个澡。但是她刚把水龙头打开,就听到了敲门声,随即是孔蒂尤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钟灵,帮我开下门。”
苏一夏:“……”
她赶紧关了淋浴,随便用浴巾擦了两下穿上睡衣就去开门。
孔蒂看到她半湿的头发和被水迹晕湿的睡衣,眸色骤然加深,下一秒走进来关了门,温和的说:“在洗澡?”
苏一夏:“嗯,没想到你这么快上来。”
说完苏一夏就想捂住自己的嘴,为什么要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提另一件更尴尬的事哇!
孔蒂却没有生气,戏谑道:“绅士不会在不适合的场合做不合适的事。”
苏一夏:“……”
好像她现在的行为和话语就挺不适合的,孤男寡女的,怎们能说带着暧昧色彩的话题呢?
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表情,孔蒂轻笑一声打破刚刚形成的尴尬气氛,体贴道:“去洗澡吧,要不然不舒服。我不是外人,就算你不亲自招待我,我也不会感到拘束和轻视。”
苏一夏松了口气,转身逃也似的钻进了浴室,虽然孔蒂居心不良,但是他的表现确实和一位中世纪贵族绅士一样,让人打心底感到舒服和舒适。
这种心情持续到洗完澡苏一夏发现自己没有衣服穿了——刚才那进来换的睡衣已经湿漉漉的了,而换下来的衣服又有汗。
苏一夏:“……尼克,麻烦你去我屋里把衣柜里第二层最左边的睡衣拿过来好吗?”
孔蒂先生没有立即出声,苏一夏以为他在等待的时间里睡着了,就偷偷打开浴室门观察一下,一个高大的黑影猛地出现在门缝的惊鸿一瞥里。
“嘭——”
苏一夏猛地把门关上,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尼克,你想干什么!”
孔蒂看着紧关的房门,回味着刚才苏一夏那小心又狡黠的探出来的小脑袋,一直听着水声而躁动的血液简直要沸腾了,他没有再保持着无害的形象,第一次正式露出獠牙和利爪,低笑道:“美妙的水声撩拨了我的心,钟灵,我想看看你。”
苏一夏:“尼克!你不要说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钟灵,我今天看到你,发现你比三个月前成长了许多。那时候你像是一只离窝的小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要缩回方远的怀抱里求安慰,现在你就像是蜕变的蝴蝶,美丽炫目,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孔蒂低缓的声音如同月色在流淌:“钟灵,我被你吸引了。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我想要征服你,想要亲近你,我对你产生了yù_wàng。”
这波告白来得猝不及防,苏一夏心想你哪是现在被吸引了啊,你是老早就心怀不轨了。
她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说:“尼克?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啊?你忘了我和我哥是恋人了吗?”
门外沉默的时间更长,直到浴室里的水汽散尽了,孔蒂才低声道:“抱歉,钟灵。”
然后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钟灵,我把衣服放在旁边的鞋柜上,你开门来拿。”
话落,他故意加重脚步,让苏一夏听到他走到玄关处的声音——在这里是视线死角,无论如何都看不到浴室门口的情形。
苏一夏换好衣服出来,心想孔蒂这一松一紧一进一退的真吓人,每次都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冷不丁地冒出无法招架的话,幸好钟灵的身体倍儿棒,要不然还不得吓出心脏病啊?
孔蒂从玄关处走出来,看着苏一夏坐在沙发上垂眸沉思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以前被随便撩拨一句就手足无措的小家伙,现在已经能在他的表白下迅速冷静下来了,至少是表面冷静下来。
但还是一点的可爱。
见他过来,苏一夏请他坐下,然后拿出宿舍里唯二的玻璃杯,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把其中的一杯给他,自己抱着另一杯一口气喝了半杯,这才斟酌好了用词说:“尼克……”
“不要说出拒绝我的话,好吗钟灵?”
孔蒂打断苏一夏,轻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之所以要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只是不想默默单相思。你也不用感到困扰,中国有句话,叫发乎情止乎礼,虽然用在眼下不太恰当,但我不会做任何不符合我们关系的事。”
他眉宇间显露出自信和强势,用理智和让人信服的狂傲的语气说:“我对自己的情绪管理和身体管理很有自信,我不会做出任何对我不利的事。”
见苏一夏似有困惑,孔蒂笑着说:“钟灵,我非常看重与你和方远的友谊,以及中国市场,这样懂了吗?”
苏一夏:“……”
每一次交谈,孔蒂都能让苏一夏发自内心的感叹他段数高。
他说他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这里代指冲动之下对苏一夏做出越界的事导致失去和她、方远的友谊以及在中国的商业进展,这可比深情款款的说“钟灵,我舍不得伤害你,舍不得让你纠结”有说服力多了,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后,他们的保证才是有效并令人信任的。
最后,孔蒂说:“钟灵,我不会去抢夺一个不愿意属于我的东西。”
他神情骄傲,诉说着自己的底线、坚持和自尊,透着别致的洒脱和豁达,十分吸引异性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