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到那块地方了吗?”
“找到了,我本还以为那里有坟场来着,没想到啊,它就在枫林不远处的一座农舍下面,”晏娘啧啧叹道,“那块地可真是够肥的,下面尸骨纵横,有些尚未腐化的,肚子都烂掉了,肠啊肚啊的,铺了一地。”
右耳刚夹了块腰子送到嘴边,听她这么说,麻利的将筷子放下了,他皱起眉头,正色说道,“姑娘,你是诚心的吧,把我饿瘦了,看你从哪儿再找个这么称职的伙计。”
晏娘被他逗乐儿了,“死猴子一身肉,还敢说自己瘦了,自从你出了山林,吃得是越杂乱了,你那三眼灵猴的美誉,怕是保不住了。”
右耳瞪了她一眼,本想再吃上几口,可实在是胃口全无,于是端起盘子走进灶房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掉了。出来时,他看到晏娘正在呆,一双美目直直的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右耳伸出爪子在她面前晃了两晃,“出什么神呐?”
“有件事我还未曾想明白。”
“说来听听。”
“那农舍的主人是一对母子,今日我与他们攀谈,到没现这两人有什么异常,回来的路上,我又向那张婶打探了几句,可听她的意思,似乎完全不知道房子下面有尸骨。”
右耳眨巴眨巴眼睛,“你的意思是,那些尸和母子两人无关?”
晏娘微微摇头,“也不能这么绝对,说不定,憨厚和朴实都是他们装出来的,人这东西,复杂得很,有时候看起来越是无辜,心肠却越黑,所以绝对不能小瞧了他们。”
右耳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赶紧闭了嘴,冲门口吆喝道,“蒋姑娘来了,这次不是来找我们家姑娘吵架的吧。”
蒋惜惜没理右耳,她径直走过来,“吃饭呢,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晏娘吞下最后一口粥,“哪里,已经吃完了,姑娘可是吃过了?”
蒋惜惜在晏娘旁边坐下,愁眉苦脸的看着她,“翠羽人还未找到,我哪里有胃口。”
晏娘轻轻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姑娘便说吧,看我是否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那我就直说了,昨晚君生被一只怪物袭击,差点就没了性命,晏姑娘可知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晏娘摇头,“不瞒姑娘,前日你们误以为右耳是那狂徒时,我便已经起疑,所以暗中跟着君生。昨晚君生遇袭后,是我救了她,可是我虽伤了那怪物,却让它跑掉了,并未看清它的真容。”
蒋惜惜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家伙啊,连你都不能将它一举拿下。”话毕,她站起身,抱拳冲右耳行了一礼,“其实我今天来除了请教晏姑娘,还想对你陪个不是,那天误会了你,实在是多有得罪了。”
右耳撇撇嘴,“算啦,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早不放在心上了。”
晏娘呵呵笑了两声,“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句话不应当由你来讲,而应该蒋姑娘说才对。”
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蒋惜惜朝门外看了看,“史飞史今回来了,不知道可查探到什么消息了,”她望向院内的两人,又抱拳行礼道,“我先回去了,以后再向姑娘请教。”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右耳才走到晏娘跟前,“你话怎么只说一半呢,宅子下面的那些尸骨,还有土蝼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蒋姑娘。”
晏娘缓缓摇头,“此事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若贸然告诉她这些,恐怕于破案有弊无利,况且,连我自己现在还有很多没搞清楚的地方。”
“那现在怎么办?”
“找到土蝼,所有的事情自会分明。”
蒋惜惜回府时史今史飞正和程牧游汇报今天在凌云山的经历,“大人,我们两个今天拿着翠羽姑娘的画像上山,将常在山上做买卖的几个小贩都问了一遍,没想到还真有人注意到了她。”
程牧游正在吃饭,听到史飞这么说,放下了筷子,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那人是卖花的王大娘,她之所以注意到了翠羽,是因为她们几个人刚在她那里买了花,就和一位年轻人遇上了,据王大娘说,那男子说是问路,但其实是自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在翠羽姑娘几个人买花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那男子远远的站在一旁,目光一直落在她们这边。”
“所以那男子与其说是问路,倒不如说是在故意搭讪?”程牧游挑眉问道。
“王大娘就是这个意思。”
“可打听到了他的来历?”
史飞朝前走了两步,“说来也巧,王大娘正好认得这个男人,她说他叫张睿,就住在山脚下的枫林旁,和他母亲两个人一同生活。”
蒋惜惜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住的地方是不是叫不老屯?”
史飞惊讶的看着他,“蒋姑娘是如何知道的?王大娘说那地方荒凉的很,已极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了。”
“不老屯?”程牧游摸着下巴,“这名字我熟悉,”他从桌边站起来,“惜惜,它是不是我们刚到新安城来时,翻阅案卷看到的一个案子的案地?我记得有一名叫李蒙的男子在那里失踪了,官府找了他很久,告示也贴出去了,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
蒋惜惜佩服的点点头,她只知道程牧游记忆力群,却没想到他竟能连案件的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晰,早知如此,她就不用费上半天功夫去翻阅那些案卷了。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