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以晃挡住了向家兵的冲击,麦轲心中大定,只要这条防线不出问题,就可以等待全部安排就绪,打好收官之战了。
有了闲暇,他再次腾空而起,从高处最后俯瞰一下这次“围壶”战役的格局。
麦轲可以看到所有的敌我双方军事力量,以及各自的位置,但是看不到那些军营帐幕中都有谁,都在干什么。
在众多的敌人营帐中,在刚才胡以晃渡河的那个桥头北面有一座,规模和形状和其他帐幕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里面的人就不是普通士兵了。
经过辛苦赶路,几个巨头又一次重新聚在一起,这次聚集的目的只有一个——最后完成营救两光总督徐广缙!
一想到这个,几个人都是心头郁闷,这和开头的目的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命运太会捉弄人了!
李鸿章是主管钦差,代表皇上,自然高人一等;左宗棠同为钦差,但是有专门责任,对营救总督只能起辅助作用;但是二人,只能是起原则领导作用,不负责具体事务。
劳崇光本来是在徐广缙之下,但是现在一把手成了被营救的对象,自身难保,当然对这个领导责任鞭长莫及;不但这个具体事情,就是对今后他的晋级,也有非常大的不良影响。
不说他被围住以后的举止不当,就说他自陷危境本身。也是一个致命的污点: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他的智慧怎么能适应保护两个行省的要求?更别提高升了!
因此,顺理成章地,劳崇光就代表了地方,主要负责具体事务;由此。营救徐广缙的责任就落在了劳崇光的头上。
军事上,本来张青云和向荣并驾齐驱,都是一省的提督,在两光总督麾下负责各自一省的军务,同时接受本身巡抚的督责,但是现在张青云还在路上,虽然离这里已经不远。因此他不能参与这个高级联席会议。
话说回来。即使张青云能参加,也还是要以向荣为主,因为这是在向军门的地头!有道是,强宾不压主。
因此,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还是让劳崇光作了主席,李鸿章当了主宾。由向荣给大家做汇报。
“我来讲讲形势。”向荣当仁不让,大局的现状,没有一个人比他了解得更清楚。
“大家都知道,柳江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从西面拐到南面,然后拐到东面,再从东面继续拐,一致到北面,基本和西面往南拐的地方对齐,形成了一个壶状区域。正好把柳北地区和珋州俯衙都拐在壶里面。
“这个战役的起头是由于总督不慎……,咳,不对,是由于麦轲太狡猾,阴险地把总督诱进了圈套……”
向荣是个军人,当然是由什么说什么,本来就是总督不慎嘛!
可是他说道此处的时候。还是看了一样自己的搭档劳崇光,看到老劳似乎被人捏住了嗓子呼吸不畅的样子,猛然觉得不妥。
“不慎”云云是二人交谈时用词,有点指责的意思,意识到不妥,赶紧换了词,这一下,搞得老向也有点呼吸不畅了。
“危机之中,总督为了脱险,径直给各辖下武官发令,让他们紧急救援。由于事情紧急,没有来得及统一组织,因此开初的时候有些零乱。
“后经各位大人全力弥补,通力合作,终于挽回了被动局面。
“截止到目前为止,共有七万多人从各地前来,参与了这个会战;我们不但在壶口集中了四路大军,层层包围了敌人,还在壶边,也就是柳江这个壶形拐弯的外围,集中了三万大军,把整个壶形拐弯层层包围。
“目前正在分路突进,作最后的努力,营救被困的总督!只要能坚持到天黑,我们就一定能救他出来,那时,我们从光东赶来的大军即使再慢,怎么也该到了。”
向荣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对光东军队的抱怨,殊不知这个被谈论的对象,正在往包围圈了钻呢。
劳崇光还是四平八稳,朗声说:“看来万事就绪,总督今天晚上即可转危为安,重新领导我们这次反清剿了!真是可喜可贺!”
话虽然表面上没有毛病,可是李鸿章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嘲讽,其他人也无不觉得有点不对味。
左宗棠和谁都没有纠葛,打了一个哈哈:“好,总算有惊无险,值得浮一大白!”同时,他有轻描淡写地提醒大家:“大家也都打起精神,别到了最后再出现什么令人不快的变故。”
李鸿章心里明镜一般清楚,这向荣不仅对徐广缙不满,对那个什么曾国荃更是对立,偏巧这二人还都不争气,一个被困,搞得大家都非常被动;另一个被俘,许多做法都不得不因此而调整,到底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他对这个无能为力,只是强调了一句:“大家各自努力,为皇上分忧。”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别的补充,回头我就命令大家发起总攻了,宜早不宜迟,免得总督那里坚持不住。”
这时还在高空的麦轲已经把各处情况都看了一遍,一副完整的图画浮现在脑际。
引发这次会战的钓饵、两光总督徐广缙依然被围,石达开已经悄悄地把他以前派出的人手又调了回来,只等这个鱼饵的作用失效,他就起网,把这条鱼饵收了!
壶口的战局看似层层叠叠,一团乱麻,麦轲实际上一直揪着那个线头不放,而且他还有一把快刀,到最后的时候,快刀一闪,一切完事大吉。
现在这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