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善和伯彦讷谟祜各自骑乘自己失而复得的宝马,在队伍前端控銮而站。
经历了一夜的零乱,终于让自己的骑士人马复合,众人心里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平静。
意识上还想去歇息一番,一看天光已经大亮,离约定的交战时间不远了。
看看对面敌军的营垒,现在已经生机勃勃,无疑已经开始了战前的准备。
伯彦讷谟祜年轻的脸庞,失去了往日的昂扬,现在面沉入水。
他万万没有想到天军来这样一手,说得好好的八点开战,怎么提前一夜就搞起小动作了呢?
虽然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可以肯定是天军搞的鬼,他才不相信什么祸从天降呢。
再说,即使是祸从天降,也不可能降那么一个大祸吧。
明明是绝对优势,现在连相对优势都没有了,能!无!错! .. 算上势均力敌就不错了。
不管了,拼命打就是了!
少壮派的伯彦讷谟祜尚且如此,那个本来就比较懦弱、贪生怕死的琦善就更加不堪了。
他整个就是一个垂头丧气!
琦善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那两把刷子,在战场上遇到敌人,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最好别和敌人相遇。
他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他自己着想,他现在是满清一品大员,如果动不动就敌人杀了,那不是丢大皇帝国的脸?
更不要说被敌人俘虏了,那岂不是脸丢得更大?
他在第一次鸦片战争时的表现也恰恰是他的这种自知之明。
开始的时候,敌人的钢铁爪牙还没有完全显露,琦善就主张对英军剿灭。
可是,打起来才知道敌人都适应差。在白河口见英军船坚炮利,就赶紧收手不打,下令撤退炮台守军,并派广东人鲍鹏去穿鼻洋向英军求和。
随后就与义律私下约订《穿鼻草约》,割让香港,赔款六百万元。
后道光皇帝以琦善擅自割让湘港为奇耻大辱。令锁拿解京问罪,革职锁拿,查抄家产,发军台。到了后来,发觉别人定的条约比琦善这个草约更加耻辱,条件更加苛刻,才知道琦善比别人都强,才把他赦免,另加重用。
不过。琦善也从中悟出一条道理,这个丢脸是很有讲究的,那得公开的让皇上丢,别人私下丢失不行的,被发现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从此,他的自知之明里面又增加了一条:为皇帝丢脸,我不够资格。
琦善在那里站着,脸上表现着沮丧。心里琢磨着怎样避免各种丢脸的结局。
他打定了主意,一旦开战。有机会就往后溜,绝不给敌人得手的机会。
由于他们一夜未睡,被天军造了一刻钟到了战场。
而天军那边,虽然有人注意到了敌营的变故,但是绝大说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吃得饱。睡得香,一直睡到大天亮,现在都是精神焕发,斗志昂扬。
麦轲现在还胡以晃并肩而立,小刀郡主和小刀锋利也站立旁边。
得知敌军一夜未睡。战马都没闲着,跑了多半夜,绕了一个二百多里的圈子,人困马乏,这四个字正是敌人的写照,那是再贴切不过!
听着麦轲诉说敌人的一夜经历,那绝对是眼睁睁作的噩梦!
看着敌人人低头马俯首无精打采的模样,胡以晃忽然觉得胜卷在握。
怪不得麦轲让他不要着急,看来他是早就胸有成竹。…
其实胡以晃还真是高估了麦轲,他实际是在答应了他过来参战以后才想到这些主意的。
当然,这也是天军早就具备了这些条件的结果,如果没有原素专家,是不可能实现这样的效果的。
他和麦轲说过他的安排,就是十二万骑兵全线压上,以前是破釜沉舟,现在看起来胜机很大,虽然还不敢说稳操胜卷。
麦轲点头同意,必定最后还是避免了硬碰硬,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趁着锐气方刚的时候来吧。
至于十万原素特总兵,麦轲将随机应变,在合适的时机出手!
一八五一年一月二十八日,早晨八点,双方共有五十万大军参与的大战正式爆发!
天军胡以晃、满清伯彦讷谟祜催马跃出,后面的骑兵大队滚滚而出!
同时,天军这边,麦轲带领小刀郡主、小刀锋利溜边而退;无独有偶,清军那边琦善和他的一万扈从骑兵也缩身溜走。
不同的是,麦轲是照计划而行;琦善是自作主张。
天军胡以晃、满清伯彦讷谟祜霎时间打在一起!
胡以晃一挺手中长杆钩连抢,如同灵蛇一般,晃晃悠悠就向伯彦讷谟祜前胸巡梭而进。
伯彦讷谟祜手中的一杆虎头蘸金枪如同一条怪蟒,陡然向胡以晃急速飞来。
胡以晃没有想到对方年纪不大,竟然如此狠辣,一言不发上手第一枪就来个玉石俱焚!
紧急中往前钻行的钩连枪快逾星火般一个上挑加一个横抡,哐的一声,两件兵器都被可乐出去!
二人心里冒凉气,怎么这样厉害!
虽然虎口震得生疼,二人片刻都没有休息,接着又打了起来。
与此同时,双方主将两旁的人马纷纷上前,也一起打了起来。
两队人马如同两股巨浪,剧烈地冲撞起来。
一打起来,天军才知道,刚才人疲马蔫的清军,都变得生龙活虎了!
原来这里竟然有敌人的阴谋在里面。
伯彦讷谟祜知道自己一夜折腾,天军肯定知道,就让自己的人马摆出困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