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元!你混账!
花慕青奋力抬手,往后退去,今日我就算死,也不可能让你碰得了我!
她一直退到桌边,抓住那白瓷的酒壶。
秦绍元笑得满脸扭曲,贱huyi,今日你想死也死不成!告诉你,从今以后,我要把你锁在这别庄里,做我的禁111脔,供我随时取乐玩弄!哼,我要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花慕青活了两世,还从未听过这么糟污的话,气得浑身抖!
眼看秦绍元又来抓她,猛地转身,朝那唯一的出口扑去!
嘶啦!
秦绍元却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往后一撕,露出大片光果的后背!
他的眼睛,登时就红了,满是凶光!
而花慕青,被这一个阻滞,踉跄往前,‘哐啷’一下,摔在地上,砸碎了手里的酒壶。
她迅摸起其中一块碎片。
而秦绍元已经从后头扑了过来,喉咙里出急不可耐的粗喘声,一边叫骂道,小11骚11货11,勾引我啊!怎么不像之前那样勾引我了?今日我定要将你压在身下,受弄千百次,看你还敢不敢
趴在地上的花慕青一个翻身,手腕一抬。
秦绍元所有的烂污话,都戛然而止。
噗!
温热到几乎烫人的血,一下子喷溅出来!洒落得花慕青满头满脸!
秦绍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一下子跪在花慕青的腿边,哆嗦地要去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
嗓子里,出漏风的嘶哑声。
他指了指花慕青,轰然倒地。
花慕青呆滞地半坐半跪在原地,直到一滴血从头顶落到脸颊上,才让她倏然惊醒。
她的眼瞳极冷,像淬了寒毒一般,阴森得可怕。
大片的血液从秦绍元的脖子处漫开,流到花慕青的脚边。
她站起来,低头看了看,将手里染血的白瓷片扔在了地上。
碎片落入血液中,出闷闷的一声迸溅声。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亲手杀人。
死人的血,与前生奋战沙场手裁敌人的血没什么不同。都是温热的,溅到她的肌肤上,烫到她灵魂骨髓里。
所以她才那么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啊!没有死人,没有鲜血。
为什么,这些人,从不愿给她一个平静安静的岁月呢?
秦绍元不甘心而瞪大的眼睛还欲裂地圆睁着,似乎死前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花慕青是有功夫的。
纵使没了内力,可以偷袭,还是一招便夺了他的性命。
啊!!!
凉亭外,小丫鬟的尖叫,猛然响起,鬼啊!
花慕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全是血。不用想,头脸上,更是鲜血密布。
可笑,她如今,倒真的成了个浴血的恶鬼了。
她转过身,走出凉亭。
才跨出一步,头顶‘轰隆隆’的闷雷,由远及近。
大雨,来了。
九曲回廊,幽幽长长。
两边河灯,明明烁烁。
像幽冥的忘川河,河上的引魂灯。
渡这一只染血杀人的恶鬼,引这一只满腔复仇的罗刹。
她步步走,滴滴血落在脚下。
生一朵鲜红的曼陀罗血花,开便这望不到尽头的幽暗之桥。
忽然。
回廊的那头,一身黑衫,欣长如玉的男人,翩然出现。
大雨带来的狂风,卷起他乌黑的长,乌黑的广袖。
偏他一身黑衣,却面白如雪,一张唇,更是红得跟饮了血的夜叉似的。
在看到满身染血的她时,竟是微微勾起了那叫人悚然的猩唇。
花慕青站在九曲回廊之上。
慕容尘站在九曲回廊之外。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他忽然整个眉眼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分明清冷时是高山不见影的仙,这一丝邪笑荡开时,却又化作了凡尘魔世里的妖。
极致的两个极端,在这人身上,都出现了无与伦比的融合。
他抬手,朝花慕青轻轻地招了招手,过来,我的小花儿。
花慕青眨了下眼。
一滴血,从睫毛穿过,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白玉之中的鲜血,幽艳而诡谲。
她忽然明白——是了,他是夜叉,她是罗刹。
他们,都是恶鬼啊!有什么分别?
倏然,她也轻笑起来,笑得妖魅灭世。
莲步挪动,朝慕容尘走去,最后,越走越快,竟至飞奔起来!
然后一下子,扑进了慕容尘的怀里,死死地环住他的腰。
慕容尘被她撞了个踉跄,却是低笑出声,抬手,将她紧紧环住!
夸嚓!
惊雷骤起,大雨倾盆而下。
花慕青靠在司礼监督公屋内的净房那个宽大足以能容纳两个人的浴桶里,疲惫地闭着眼。
苏锦将她的头落在浴桶外,轻轻而仔细地揉搓上面已经干涸的血。
腥气的血气,很快充盈了整个净房。
花慕青哑着声音问道,春荷怎么样了?
苏锦恭声回道,司礼监有个叫阎王敌的神医,施了针,说是已无大碍,好生将养便可。
花慕青依旧闭着眼,没再说话。
阎王敌林萧,是上一世她跟慕容尘去药王谷后,带出来的。
本以为他早已回了药王谷,没想到竟然藏在司礼监。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由着苏锦将洗好的长盘起,便起身,穿了浴袍,回到慕容尘的督公主屋。
慕容尘不在,苏锦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头,见她歪斜在塌上,似乎快要睡着了。
担心她这样睡了,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