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凌收了笑意,转脸,看身边败落而毫无姿色的芙蓉菊,淡淡道,不过就是哄小女孩儿高兴的东西罢了。她本就不愿进宫,如今得了慕容尘的后助,也该好好地哄在这后宫里,一心为朕才是。
他边说着,唇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来,毕竟,朕的江山,还要九千岁,继续去浴血拓展疆土啊!
福全了然,点点头,那奴才亲自去安排。
杜少凌笑了笑,去吧。
花慕青跑出御花园,就慢下了脚步,一直跟在她身后只做了空气的春荷,终于上前。
便见花慕青的脸上,果然再次一副冷意萧然。
她看了眼前后,低声询问:小姐,您今晚,当真要与皇上行礼侍寝么?
花慕青当即冷笑出声,他做梦。
春荷松了口气,却又不解,那小姐缘何要对皇上提出那般的要求来?
花慕青眼神幽幽,娇软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寒人心骨的冰冷。
自然是要躲过今晚的侍寝了。
小姐有何主意?春荷忙问。
便听花慕青说道,只是会受些苦,回去后叮嘱鬼三几个,在千岁殿下回宫之前,莫要让他知晓。
这一听,就感觉不妙。
春荷皱眉,小姐难道要自伤?若是千岁殿下回宫后知晓,怕是
无妨。花慕青想到那人,脸上便是一层自己都没察觉的软色,摇摇头,等他知晓,今晚的侍寝之祸也已经躲过去了。到时我自会引了他的怒火去别的方向。
春荷还是担心,可现下,也只有听花慕青的法子了。
只但愿,不要叫花慕青伤到哪里才好。
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花慕青一笑,眼里谋算的光泽微微闪过,对春荷低声道,让福子到外头去传,就说皇上今晚要和慕贵人行夫妻叩拜婚礼,并许诺慕贵人将来尊荣无限。嗯,消息务必要传到华榕宫。
春荷呆了一瞬。
随即明了地点头。
砰!哐啷!稀里哗啦!
花想容宫里不时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以及女子失狂的尖叫。
宫门紧闭。
院子里跪了一圈儿的宫人。
门口还有两个头上鲜血淋漓,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贱人!贱人!贱人!!!
花想容将一枚金色的簪子,狠狠地扎在地上的一人身上,鲜血迸溅得她浑身都是。
可她还是像失心疯了一般,拼命地往下扎。
地上原本跪着的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不断求饶,娘娘,娘娘,我错了,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这人是谁!
竟是上午被杜少凌贬去洗衣局,来寻求花想容帮忙,却被疯的花想容抓住泄愤的王珊儿!
此时,她原本娇柔的脸上满是惨白以及迸溅的血迹,痛到整张脸都变了形,哪里还有曾经的骄矜姿态。
卑弱乞求,连赖狗都不如!
她抓着花想容的裙角,声泪俱下,娘娘,饶命啊!娘娘,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花想容呀呲欲裂地瞪着她那张年轻的脸,忽然一抬手,金簪一下划过王珊儿柔白的脸颊!
啊!!!
王珊儿尖叫,捂着脸,大量的鲜血,从她的指缝汨汨地流出来。
她浑身颤抖,不可置信看手里的鲜血,又一把捂住脸,疯地叫了起来。
含萃从后头一个手刀劈过来。
满身是血的王珊儿,一下子软倒在地。
拖下去,扔进私牢。
含萃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两个太监立刻过来,娴熟地将王珊儿抬起来,往华榕宫后面一处废弃的宫室走去。
整个大理朝,只有几人知晓。
花想容,在华榕宫这座废弃的偏殿底下,藏了一座私牢。
里面塞满了这些年冒犯过她,让她不开心的罪人。
用来满足她变态扭曲的心。
表面上,她是温柔纯洁的白莲花,私底下,她却是折磨人生不如死看人痛苦便高兴狂的蛇蝎妖毒!
知道花想容这个秘密的,除了花想容,含萃,以及方才那两个专门带人过去的太监。
便还有,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慕容尘。
以及,苏锦,还有花慕青。
苏锦就是被慕容尘从那私牢里救出来的。
花想容自己恐怕都还不知晓,这私牢里,有个人,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了出去。
毕竟,私牢里那么多人,每天都有被花想容折磨致死的人。
花想容只怕是以为,这个曾经刺杀她和杜少凌的宫女,早就死了,扔去乱葬岗,被野兽啃得干干净净了。
经历过私牢,苏锦才更加看清楚花想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毒妇。
她告诉花慕青,那个私牢里,大多数人,只是因为一点小错事,就被花想容折磨得不成人形。
花慕青得知私牢这一事后,才更加深刻地明白,花想容的内心,只怕比她想得更加睚疵必报狭隘恶毒。
所以,她就是故意要用花想容最在乎的东西,来刺激她。
让她来对付自己。
果不其然,花想容在得知皇上要与慕贵人于今晚在悠然宫成婚,并许诺慕贵人皇后之位的事情,疯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将王珊儿刺得半死。
还不解气。
伸手又去拽旁边一个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宫女,又要去扇她的脸时。
含萃上前,按住花想容的手,娘娘!
松开!放肆!花想容一个反手!
金簪一下子划到含萃的手臂上,狰狞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