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花慕青,擦干净她唇上的血,然后将药粉,仔细地倒进她的口中。
随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平措又道,“无相之体乃是一种至阳之体,其血脉能化去世间所有寒毒。在兰月国其实并非稀奇,可在九州大6之上,到底还是极其罕见的。若是你有心保护公主,对外,还请不要泄露她体质的秘密,包括对公主自己。”
青凰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慕青。
心中已然明了为何,慕容尘会偏偏束住了她的手脚。
慕容尘修的是世间最阴寒的内力,他曾听人说,慕容尘多年寻找能解开功毒的法子,其中一种,就是以一种特殊体质承受功毒。
他本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直到刚刚平措说出来。
花慕青离开京城之前,不仅用与慕容尘的合欢解了自己身上的情蛊之毒,可能,更多的,是为慕容尘解毒。
毕竟当年,在云后还未死的时候,慕容尘的寒毒就已屡屡爆,几不保命。
可慕容尘却偏偏一直熬着,缠在云后的身边。
青凰以为自己眼不见为净,可谁想,一朝云后被逼跳下凤鸾台,身死命消的消息传来,他差点心脉崩裂而死。
本以为自己已是行尸走肉,僵活于世,不想,他深爱的女人,竟然借尸还魂,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狂喜,失控,几乎疯癫!
他誓,再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再也不能放手。
却现,他想握住的,最终,还是握不住。
怀里的少女,一颗心,还是给了别人。
从前世,到今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地留给自己。
他心如刀绞,却不忍看她半分为难。
越将怀里的人抱紧,泪意,却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眸。
他闭了闭眼,将喉头的腥甜咽回。
平措在旁边看了许久,忽而轻叹了口气,摇头,“我输了。”
青凰不知他在说什么,没动。
过了片刻后,竟将花慕青放下,哑声对平措道,“你好生照顾她,我……”
“你该不会准备离开吧?就这么丢下她?”平措带了点无奈。
青凰没说话。
平措摇摇头,“你是想让她内疚一辈子?”
青凰皱眉。
平措笑了笑,“旁人的事,本不该我多说。只是,感情这种事,不管对错,不过就一颗心的事而已。你若是真的如此爱惜她,不如给她一个表达的机会。拒绝你,或者接受你。对你来说,有了结果,对她来说,是个解释。总比你就这么离去,她满心歉疚不知该如何弥补,而你还做着痴心妄想的梦要好,是不是?”
平措的声音很平和,周身金丝的袍子,虽然有些破了,但在火光下,还是闪出点点的光亮。
青凰看着他,片刻后,第一次对他露出一点苦涩的笑意,点了点头,将花慕青重新抱起,“你说得对。两辈子了,我该给她,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不明不白的,算什么呢?
平措一笑,转过头,给快灭掉的火折子续上一根,道,“尽快让她醒来。密宫那边,怕是耽误不得了。”
青凰低头,摸了摸花慕青的脸,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然后单手,按住她的脉搏。
微微用力。
“!”
花慕青募地睁开眼,可光亮并没入眼,面前一片漆黑。
直到过了数息,视线里,才慢慢看清地洞里昏黄的光,以及抱着她的青凰。
她张了张嘴。
青凰却已温柔地笑道,“殿下,我知你有话想说,可我却并不想在此处与您细说我的心意。先前往密宫,拿到权杖。”
他又笑了笑,摸了摸花慕青的脸,“等出去后,还请殿下,让我有个机会,细细地说给您听。好么?”
花慕青咬住下唇,她抬眸看着这个两世来都熟悉至极的人,第一次现,自己,原来从没有真正地去看清过他。
点了点头,“嗯。”
青凰微笑,将她扶起来,继续替她将刚刚打通的任督二脉与内力融会贯通,直到花慕青体内原本积存的慕容尘的内力与他刚刚灌入的内力融合,这才撤手。
花慕青又独自做了一回,睁开眼,点头。
青凰笑了笑,转身,背起平措,肩膀扎起来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依旧对花慕青温柔浅笑道,“走吧,殿下。”
花慕青抿唇,转身,去拿了火折子,转身,带两人,钻入一个出口,朝上一点点走去。
距离御花园不远的一座独栋宫殿大门前。
因为大树的撑开,御花园周围,满是阳光普照,仿佛一个隐藏在荒漠深处的秘境,环境优美又安静神秘。
李瞿带来的随从,用力地砸断那金属门上的锁链,将已经上锈的铁门往外一拉。
灰尘扑扑地从头顶往下掉。
然而,当阳光照进那尘封三十年的国库里时,无数的宝石黄金翡翠钻石,几乎闪瞎了所有站在门外的人的眼!
当年围剿兰月皇都的九州军队,怕是都没有想到,真正兰月古国的宝藏,竟然就藏在这么简单粗暴地堆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而这里,就是平措之前所说的国库。
除了皇族之人,外人只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巨大的财富,三十年来,一直就这么赤果果地呈现在太阳底下。
李瞿几乎高兴疯了,扑过去,两手抓起无数黄金宝石,哈哈大笑,“是我的!都是我的!”
被他这么一动,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