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的鬼精,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听我的。”老者吩咐着。
两人都被绑了,拉在鹿后,往北面而去。一路之上,并没有疾鹿的村寨,一些原有的寨子,似乎也已经空了。
“你们都从这里搬走了?”钱面佯好奇问道。
“哼,不该问别问!”
他脸上立刻被人抽了一鞭子。
两人只当疾鹿和姬林一般在招纳人手,心里也没什么惧意。只是想看清楚情况再说,便一路行,一路记下地形。和普通的被抓的野人无疑。
只是两人都万万没有想到这边已经空成了这样,无怪勾湖边看不到一个疾鹿的人。
他们是畏惧虎蛮搬走了?还是怎么回事?两人都不得而知。只能跟着疾鹿的人继续深入。
……
到了这一日晚间,远处出现了火光和炊烟。他们才到了地方。
这里是一片村寨。和姬林的寨子不同,这里的村寨是垒石为墙的。
寨子颇为紧凑,内部房屋紧挨,间距不过一米左右。这些房屋的墙面是抹泥的,但有经过焚烧陶化的痕迹。钱面佯和乌豺看到这些,倒是觉得颇为不同格调。
两人被绑在这里过了一夜,天亮时候才给他们塞了一点奇怪的食物团子。这食物团子看着焦黑发黄,还透着一点谷香。钱面佯还以为是林迹的那种面包,也饿得狠了,一口咬下去,几乎把半口牙都膈下来了。
原来这是个没有发酵,没有细磨的实心团子,硬的和石头一样。
疾鹿的人小口咬了,慢慢地嚼着,看到钱面佯的做派,不由露出鄙视:野人就是野人,没吃过好东西。
吃完饭后,两人又被带着往北而去。但从这里往北,路上便能渐渐看到其他人的踪影了。他们就不时看到有疾鹿的人带着鹿在过膝高的草丛里行走,一些人还弯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他们在收割。”乌豺眼尖,很快看出了究竟,小声提醒钱面佯道。
钱面佯一惊,四下张望,既没有看到摘玉米的,也没有看到挖红薯的。他看了好久才发现,那些在草丛里活动的人,正在摘一种发黄细小的草仔。
而这些草和其他草长在一起,基本很难分得出来。
但这周围树木非常的少,这些草长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钱面佯想到林迹提过的刀耕火种,顿时明白了。但他不明白的是,现在明明还不到秋天,这些人怎么就开始收获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农作物在被驯化之前,和被驯化之后是完全不一样的。玉米这些被驯化后的作物,会有比较统一的生长周期。这也是同种同生的结果。
而在农作物被驯服之前,人们并没有意识去耕种,而且植物的生长周期也野草一样,会有长短不同,因为就会出现同一种作物收获期很长,或者不到秋天就能收获的情况。
如果林迹在这里,会一眼看出,疾鹿的人正走在驯化这些作物的路上。也许再经过几百上千年,才会驯化出一种高产,好吃的作物。
两人又跟着疾鹿的人走了一日,看到的几乎都是眼前这种场景。
这一日到了一个地方,场景却是大为不同。这里有一片数公里宽的滩涂。上面草少泥多。不少大角鹿走在上面,却不怎么吃草,而是时不时舔食一下泥土地。钱面佯看得几乎傻眼了。
“地里有盐。”乌豺忍不住提醒一句。
他们圈养小象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喂一点盐水。林迹说这可以帮助小象增加体内的矿物质。也能稍微改一改这些小象的习性,让它们更依赖圈养。这个办法是挺有效的。那些小象喝过几次盐水后,隔三差五就会去找放盐水的水桶。
钱面佯忍不住弯腰沾了一点泥土放到嘴里,跟着飞快吐了,还狠瞪了乌豺一眼。泥土里都是屎尿味,肯定咸啊。
“怎么回来得这么迟?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有人迎过来问道。
“抓了两个野人,太磨叽,耽误了。让采茸来看看,这两个是不是虎蛮的人。这个小的,我看着很像她说的那个启子。”老者道。
乌豺和钱面佯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如此一着,顿时吃了一惊。原来他们不是因为需要人手才收了他们,而是在怀疑乌豺是启子?那……
刹那的慌乱之后,钱面佯便知道不妥。要是普通的野人,哪里知道什么启子。他们这慌乱便是最大的破绽。要是他们没有慌乱,反正乌豺不是启子,也没有和什么采茸见过,怕的什么?
想到这些,钱面佯一脚踹到了乌豺身上,骂道:“我们荒牛本没有神,你敢跟人说你是什么启子?你是不是想哄骗了他们,好烧杀了我?早知道前两日就该把你吃了。”
乌豺吃痛,立刻还手,两人顿时扭打起来。
此时边上一个大石寨子涌出了好些人,为首一个正是被抓住过的采茸。她重重咳嗽了几下,边上的人顿了顿,拉开了两人。
老者问:“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启子?”
采茸低咳一声道:“不是。”
“可看清楚了?他烧了毛发,别不会认错了?这孩子我一路留意,着实颇为狡猾。跟你说的启子很像。”老者不甘心继续问。
采茸道:“他比他应该要大一些。而且那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只要他站在人群里,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人,你都能一眼认出是他。我和他交锋了不止一次,如何不认得?”
“那这人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