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苗可欣不时和李青云聊着沙河县、塬北县的风土人情。
沙河县,顾名思义,其境内必然是有一条河的。这条河,就叫沙河。沙河的源头是在沙河县,但是流经的区域却包括了塬北县在内。
对沙河县这个地方,李青云其实并不陌生。很小的时候,他经常和小伙伴一起去沙河的下游游泳。一直顺着下游,游到上游所在的沙河县。
有时候游得乏了,几个半大小子就在沙河县上岸,在岸边胡乱摘些果子吃吃,接着耍闹。
回想起儿时的欢乐时光,李青云脸上就多了一些柔色。
他看了看身边的苗可欣一眼,就笑道:“苗书记,你们沙河县有好几个乡镇,我可是都去过的。一些地方,可能你这个外乡人,都还没有我熟呢。”
听到这里,苗可欣就是一愕。她有些好奇的看向李青云,笑了笑道:“青云乡长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无地自容了。感情我在沙河县工作了四五年,对这个地方还没你了解……”
李青云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苗书记!”
见苗可欣好像有些误解,李青云连忙将自己小时候的轶事解释给她听。
听了他关于小时候出糗的一些讲述,苗可欣忍不住就是一阵莞尔。
“对了,青云乡长。”沉默了片刻,苗可欣抬起头看向李青云道,“你觉得我们沙河县和你们塬北县,哪个地方的发展潜力更大呢?”
苗可欣的这个问题问出来,李青云就怔了一下。
老实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李青云来说,并不难给出。
抛开自己塬北县干部这一层身份不谈,就事论事的话。沙河县无论是从工业、商业还是金融等方面的潜力来说,都是要强于塬北县的。
全年顺安市全市各县区的经济排名不久前刚刚出炉,沙河县是仅次于东秀区、镇安布依族苗族自治县的第三名。
而塬北县,排在了倒数第二的位次上,仅仅比暮云苗族布依族自治县稍强。
因此在沙河县委、县政府的很多干部看来,自己的目标应该放在东秀区和镇安布依族苗族自治县的身上,而不是塬北县这样的穷县、弱县。
相信苗可欣问出这个问题,也是源于沙河县官员在这方面的自信。
如果是苗可欣一年之前问李青云这个问题,他可能也会给出同样的答案——沙河县的发展潜力远强于塬北县。
但是,事物的发展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和省内知名企业达成了长期合作协议之后,塬北县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极好的发展契机。
李青云相信,只要塬北县委县政府能把握好这样的良机,未必就没机会在一两年内超过对方。
看到李青云犹犹豫豫的样子,苗可欣就疑惑的看向他:“怎么?青云乡长什么时候这么不敢说话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李青云知道苗可欣说这话的意思,他耸了耸肩,很淡定的解释道:“苗书记,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回答你这个问题,并不是你认为的回避,而是我真的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见苗可欣一副不信的样子,李青云撇了撇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沙河县去年全年的gdp大概是在四十五、六个亿吧,在整个顺安市应该排在第三的位置?”
苗可欣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闪着一丝亮光。
李青云不以为忤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塬北县去年的gdp是三十三亿,这个数字我很确定,是不会记错的。”
苗可欣微微颔首道:“是啊,青云乡长。论gdp,咱们沙河县可是比你们塬北县多了足足有三分之一呢。这样的差距,还不能让你正视吗?”
“差距当然是很明显的!”李青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差距却绝对不是不可以抹平的。”
“哦?青云乡长倒是有自信……”
苗可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好笑:原来李青云这家伙,也有自己的短板呀。这家伙太好面子了,明明很明显的事情,就是不愿意承认。
李青云并不知道苗可欣心中所想,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一说,一带而过的东西。既然对方没有深问,李青云也就没打算继续解释。
车子内沉默了好一会儿,苗可欣突然开口道:“李乡长,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听了这位县团委书记的话,李青云就有些懵圈。
苗可欣凝视着李青云的眼睛,点了点头道:“是啊,打赌!既然你对你们塬北县这么有自信,我倒是想和赌一赌,就赌你们什么时候在gdp上赶上我们沙河县好了。怎么样,敢不敢?”
看着苗可欣似笑非笑的眼神,李青云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闷哼一声道:“行,我就和你赌了!你划出道来吧!”
听李青云说得有趣,苗可欣忍不住抿嘴一笑。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这样,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咱们这个赌约呢,分为两个环节。第一个,就是两个县的gdp之争。我赌你们塬北县三年之内没办法追上我们沙河县!”
李青云用力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赌我们塬北县,三年内能追上你们沙河县好了。”
苗可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知道青云你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我的另外一个赌约就是,我赌你们莲花乡三年之内,经济总量没办法超过我们沙河县黄桥镇。”
不等李青云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