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蹲在地上,隔着牢房看着里面的田青海,对方此时狠盯着她,仿佛关了头狼在里面。
“你竟然敢射杀我家的人!”田青海咬牙切齿的骂道。
瞧他这怨恨的样子,庄柔很是无奈的耸耸肩,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我现在就要带人去田家,以通匪之罪把他们都抓来陪你,然后秋后一起砍头。”
“你敢!”田青海气得冲到了牢门边,整个脸贴着牢柱缝,使劲把手伸了出来,“我田家也有人在朝中当官,就算你们有背景也不可能善终!”
“可是,以我家大人的身份,最多辞官回去继续做个纨绔,还能为了你田家赔命不成?以一族之命换他回家逍遥,你说哪个划算?”庄柔笑了笑问道。
田青海第一次见识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不由得怀疑,难道京城出来的官都这么狠毒?
以前的知州,哪个不被洪州的宗族吃得死死的,这个完全就不同往日。
平时在洪州作威作福他气得怒火中烧,大喊大叫起来,“你不就是想要赌坊的三成股,不给也是我田青海做的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狗官冲我来,对着老幼百姓下手你还是人吗!”
庄柔冲他笑了笑,突然抬起脚,对着他夹在柱子中间的脸便狠狠踢了上去,一脚就把他踢的摔倒在地,鼻血流了一嘴。
然后看着被四海赌坊的人扶住,捂着脸表情痛苦的田青海,她笑眯眯的说道:“其实是骗你的,我就是想踢你一脚,不让你把脸凑到柱子这里来,那我怎么踢得到呀。”
“至于你想不想交出三成股,我倒是无所谓,只要砸银子出去,想要给你们找几条有料的罪,那可是易如反掌。”
“你们摸着良心自己想想,敢说一件坏事都没做过?要收拾你们太容易了。其实,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对吧?田老板。”
田青海死死的盯着庄柔,“我田青海要是让一个女人威胁,就此低头的话,以后出去还怎么混!四海赌坊就算不开,也不会让你半分利!”
“唉……”庄柔叹了口气,“所以说你只能开个小赌坊,关起来一天一夜,都没半个有身份的人过来救你。瞧你那口气,说得自己平时很有面子似的,不想交就算,你就带着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好了。”
“反正田家还会想办法来救你,比如半夜劫大牢什么的。想想就兴奋啊,劫牢可是死罪,能格杀勿论哦。”她眼中透出诡异的神采,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牢中死寂一片,众人盯着她的表情都有些心里发毛,这家伙是个疯子啊!
吓唬完他们,庄柔便转身离开,让他们自个想想去。路过女监之时,她歪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除了水月阁的人,其它人都被放掉了。
见她探头看过来,宋玉香也抬起头,目光不善的盯着她。
庄柔笑了笑,甜甜的问道:“宋妈妈,还没有人来救你们,怎么办呢?要不要我帮你去宋府给宋县男传个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玉香早就从狱卒那得到了消息,让她不要把县男说出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她放掉。
“我不是一直都说了,三成股。干嘛大家都要钱不要命,没命的话,钱赚来怎么花啊?”庄柔不厌其烦得说道,这三成股说得多了,她都想试试提到五成会怎么样了。
见宋玉香本来盯着自己,现在低着头盯着地面,她便好奇的说:“到底有没有人来为你求情?如果没人来的话,我可就要对你下手了,没空和你扯太多。”
“好吧,等我收拾了隔壁的田青海,再想想怎么收拾你们。”庄柔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她一走,水月阁的几位红牌姑娘就扑了上来,对着宋玉香就哭求起来,“妈妈,快想想办法啊!”
“妈妈,这里有臭虫,我身上被咬了好多包,我想回去。”
“我饿了……”
宋玉香比她们还要烦几倍,顿时没好气的骂道:“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们全卖给脚夫!”
跟着脚夫可连米都没的吃,姑娘们顿时就熄了火,坐在那很想不通。明明在洪州谁都要卖几分面子的水月阁,今儿怎么如此受气。
“爹……你真的弃我了吗?”宋玉香在心中默默的自语,也觉得很不对劲,平日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就算有不开眼的,那当晚也应该放掉了。
现在都已经是第二天,却只来了个传话的人,说的也只是别说出和他有关系。难道,这回是真出事了吗?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只觉得全身发软,甚至还觉得宋义说不定早就被抓了。
牢狱中的人在胡思乱想,夜不能寐时,庄柔已经去把饭吃掉,找赵大夫换了药。本来不应该乱跑,却还上墙头射了回箭,把伤口又给崩出血来。
这次赵大夫可一点也不手轻,嫌她乱来,狠狠得拉紧了绷带,省得她再把伤口崩开。
好不容易把脾气暴躁的赵大夫打发走,庄柔长叹了口气,坐在树下摇椅上打着扇乘凉,等着田家的人再来寻麻烦。
她已经想出了不下十种,对付他们的办法,只等着他们来了。趁着这个工夫,她要多休息一下,好好补充了体力来收拾他们。
这才过了一个多时辰,马德正就急冲冲的跑来了,“庄姐儿,田家族长来了,跪在大堂上哭着认错呢。说想要见见不孝子弟田青海,怎么能如此糊涂,耽误大人做利国利民的好事。”
庄柔觉得他们怂的也太快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