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灌了不少酒,但不能动弹,只能缩在四面透风的灵堂里。除非每个人都娇气的抱个汤婆子,不然肯定身体发僵。
但谁也不敢抱这种东西,被杨榕看到得打个半死,以后再也不会得到重用。
倒是杨榕,虽然在守夜,可为了取暖一直往火盆里烧纸钱,烧了他母亲在阴间再活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金银。
这时,庄柔往怀里摸了一下,拿出个汤婆子对众人说道:“看,我为了等到现在,准备了汤婆子。里面的碳都烧第二次,抱在怀里面可暖和了。”
“……”众人提刀愣愣的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要怎么接话。
接着庄柔单手拿着汤婆子,在脸上捂了捂说:“好暖和啊。”
满灵堂的杀气,就被她这么给打散,士气顿时掉到了谷底。
杀人靠的就是气势,杨榕如同吞了拳头大的糍粑,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阵冷风刮进灵堂,白烛晃了晃噗得就熄灭了。
“杀了她!”杨榕一声怒喝,众人便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
庄柔提起弩弓,对着他们便放出了箭,灵堂就这么大,又一窝蜂的冲过来,五只箭飞速的射出,噼里啪啦的就射中了三人。
随后,她提起盾牌迎面就开始冲撞,一击便撞飞三人。扣下机关,刀刃从盾牌中弹出,被庄柔举起旋转着就向众人切过去。
杨榕埋伏下的刀斧手对上庄柔,就像是群拿树枝打闹的孩童,刀斧砍在那厚实的盾牌上,除了哐哐几声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而那盾牌上面的刀刃,本身就很锋利,现在被她旋转起来威力强大。想用刀斧去挡,手中的武器则硬生生被弹飞,根本无从下手。
等想退后时,却已经发现身体多处被切出深深的伤口,疼痛直冲脑门,惨叫着就瘫倒在地。
杨榕没见过有人会用这种武器,简直让人棘手。
本来想用大量穿着盔甲的刀斧手,从人数上来压制住庄柔。却不想根本就挡不住她,片刻的工夫,埋伏下的人手就已经死伤大半。
他提着刀的手心有些出汗,就算自己冲上去,也于事无补。
“砰!”
庄柔猛的一挥,用盾牌把最后两人撞出灵堂,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后,她把盾牌收回扛在肩上,大步向杨榕走过来。
“白兄!救命啊!”杨榕见她走来,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喊道。
话音一落,庄柔身后就传来物件划破空气的声音,砰砰砰三下,便有东西扎在了她的背上。
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从灵堂外潇洒的扑进来,还特意原地旋转了一圈才站定,不顾大冷天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
暗器没有扎入庄柔的皮肉,只是威力有些不小,扎透衣料后从夏甲的缝隙中穿过,顶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抖了一下,三根手指长的细针就从背上掉了下来,没有沾染上半点血迹。
白原广看到三根针落地,微微的顿了一下,便继续扇着扇子自信满满的说道:“庄驸马,给我个面子,这杨榕你不能杀,我铃阁要保他的性命。”
能不动手,只靠说就能把人打发走的话,白原广愿意多说几句。随便接的任务,还要打得一身臭汗那可就没意思了。
他保护人的任务从来没失败过,主要的一点便是他走后,人才会被杀。
只要时间一到,他便会马上离开,那些想杀人的刺客就会马上出现。不是在铃阁中发的任务,他眼睁睁瞧着对方被杀死,也不会出手。
而事主身死之后,剩下些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告这铃阁。加上家中主事人被杀,全家乌烟瘴气,可能还要逃亡,对这事只能忍气吞声。
白原广笑道:“这位是庄驸马吧,在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凶猛。可这是我要保的人,真要杀他的话,等我走了之后如何?”
他劝走过很多人,今天也有自信可以达成目标,毕竟庄柔已经杀了不少人,不管是解气还是交差,都足够了。
庄柔上下打量着他,开口道:“挡我者死。”
“不给白某面子?”白原广收起了笑容,扇子突然一扇,十几根长针便飞出,直扑庄柔面门。
“砰……”
这些针全钉在了盾牌上,在他放出暗器的瞬间,庄柔也把随时准备好的盾牌举了起来,针一根不漏的全被挡下。
盾牌大就是好,她一曲膝,整个人就藏在了盾牌后面,不管什么暗器都奈何不了她。
突然,庄柔身后传来衣物被风吹动的声响,脖侧顿时出现一股被东西划过的感觉。
她回过头,就看到白原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用轻功飞到了她的身后,扇面边缘寒光闪闪,如同一把薄刀。
白原广背对着她轻盈落地,单手举着展开扇子,像一只优雅展翅的白鹤。
“针上有毒,你虽然抖落我的针,但只要扎破一丝皮肉,便会中毒全身僵硬。早劝你离开,却不肯听话,白白送出了性命。”他站起身一收扇,头也不回的说道。
庄柔摸了一下脖子,无血。
已经开打,生死交关之时,怎么可能不把内力和铁甲功随时保持在最强。
这时,白原广缓缓转身,习惯性的掏出一块白帕打算擦扇面上的血。“我最不喜欢见血,可惜每次脖子都会喷出不少鲜血,真是让我难办啊。”
回头抬眼瞬间,他眼前出现了一片红色,那是庄柔的盾对着他冲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