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驸马又欺负知州大人的事,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衙门,外加有个别人添油加醋,直接把楚夏说得是楚楚可怜,为民操心操肺,吃尽苦头的人。
至于两人那暧昧的关系,更是被说是庄驸马看上了知州大人的美色,才硬跑来做个典史。
缠得久了也不得手,一不作二不休,就利用自己哥哥在皇上面前得宠的机会,封了个女驸马。
这样一来,她便有强逼身为郡王的知州大人娶她的条件了。
现在两人还没关系,知州大人就被欺负到了这份上,要是被强行迎娶回去,恐怕一天好日子都过不了,只剩下满满的委屈。
真是闻者落泪,实在是太惨了!
等庄柔在牢狱司吩咐好他们把人都关好了,便去翻了救灾司的存粮。洪州城被围,她之前赚来的粮食还剩了些,也就够犯人一天喝一碗清可见人的粥,撑两三天而已。
救灾司的书吏和杂役全低着头不敢吭声,怕她查问粮食去向。他们也就是趁没人时,每日悄悄抓了一两把粮食回家,多的也不敢拿。
要是平日,根本看不出来少了粮,可现在每一粒粮食都精贵无比,这一人抓几把,那不就少大半袋了。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少了粮食,现在除了官府还能让他们捞到点吃的,外面能到粮食的门路他们可根本找不到。
被赶出去,这一家老小可真就要吃土了。
庄柔反而觉得竟然还有粮食剩下,这救灾司的人还算是有良心了,如果是小郡王那种人,可能还会换成沙子摆在这里充数。
“这些粮食用来给今天抓回来的犯人吃,必须吃三天,之后等我来了再说。”她把手中的粮食扔回袋子,向书吏吩咐道。
见她没有追查少掉的粮食,救灾司的人都松了口气,赶快应下来。
三天必须把粮食找出来,庄柔急冲冲的走出救灾司,马德正便跑了过来,跟在她的身边把听来的流言蜚语都一一说来。
庄柔一听就知道,这不是正顺了楚夏的意,他要的就是这个。
不想处死这批人,又不能反抗上面的意思,故意让自己出面。也真是不怕这十八家的人记恨他,以后来寻他报仇。
这种任性的家伙,也就是自己这么宠他了,以后看哪个女人还能像自己这样掏心窝子对他。
不对,有这样的女人,就一起杀掉好了。
庄柔摆摆手阻止了马德正愤愤不平的说话,对他说道:“你也不用跟着我,现在我有事要去办,忙你的去吧。”
“庄姐儿,那可不成。我前几天已经跟丢了你,现在你去哪里我就去哪,死也不走!”马德正马上拍着胸口保证道,天天在这里提心吊胆,还不如跟着她放心呢。
庄柔停步看着他,“好啊,我晚上要翻墙出洪州城去叛军营中抢粮,你跟着我一起去。”
翻墙?叛军营!
马德正顿时愣住了,拍胸变成了捂胸,脸直接变了色,“庄姐儿,我们不是守城吗?”
“守城有大人在就行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办,你收拾一下,写封信交代好后事,交付给信得过的人以后送给家人,然后就跟我走。”庄柔又大步往前走,随口就把此事定了下来。
马德正当日是守在楚夏屋子的外间,并不知道洗澡的内室有个地道口,他还以为是大人想重新打理一下里面,才把东西都给搬了出来。
想到要爬这么高的城墙,怎么翻下去还是个问题,又要去敌军营中,他顿时腿打颤,都开始发软了。
马德正苦着脸,不想去又说不出口,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时,前面的庄柔突然停了下来。
她回头瞧着他说道:“等等,我不放心别人守着那些犯人,他们说不定良心不好,觉得死几个也没问题,就克扣口粮或是打骂她们。”
“不如你别跟我去了,就在这里帮我盯着他们,别让犯人死了。毕竟本驸马想要保下这些女子,宋义他们做的事,这些女人大部份都不知情。”
马德正一听,急忙说道:“庄姐儿说的对,我每次都觉得这些受牵连的家眷太可怜了。庄姐儿讲的有道理,那我就在这里盯着,绝对不让一个女犯死了!”
“嗯,就这样,你先去牢狱司待着吧,不用跟着我。”庄柔摆摆手,便把马德正打发走了。
看着他一路小跑的穿过院门,消失在视野中,庄柔沉默了片刻。
楚夏设计让这十八户提前跟着杨榕叛变,明知道这些家眷也得跟着遭殃,却还要救她们一命。真是个愚蠢的家伙,那点点善心摆在这里,只会给人添麻烦啊。
既然已经答应了他,那便把人救活吧,能活到去流放或成了官妓,也总比现在就死好。
“银霸,我们出城去。”城里不可能找到食物,只能去外面碰运气了,庄柔刚想走,突然又停了下来,想想便去找楚夏了。
那些跑到内衙中骚扰的人都被杀了,楚夏又可以去清风居办公务,他坐在书桌前,拿笔在纸上画了只乌龟边自言自语道:“为了寻粮,她可就没空被庄学文使唤了。”
“我的人,只有我能用。”他嘀咕着在乌龟上面又画了只猪,这才满意的放下笔来。
他正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庄柔便直接闯了进来,一掌就按在了画上。
楚夏被她吓了一跳,睁大眼睛问道:“干嘛?”
庄柔直接开口说道,语气理直气壮半点求人的意思都没有,“大人,借我点粮。”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