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这个时候抽出身来,直接扔给了严墨一个,“怎么了?你怎么也下来了?”
“南南有点不太对劲,不能让她再打下去了,”严墨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便拿着黄鼠狼又回到了南烛身边。
因着严墨的这番话,李沅也放出了一个黄鼠狼出去他周边稍微空了些出来,他才四周张望着,就看到了自己那暴走的师姐。
李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糟了糟了,之前练武的时候师父就说师姐的戾气极重,不适合见血。但是因为过了这么久,而且师姐自己也已经出去历练了一年,他们都以为师姐年纪大了,心性也稳定下来了,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
是了,李沅看到南烛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恍然大悟,师姐第一次见血就是这般场面,估计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他看到严墨将“黄鼠狼”砸到了南烛身上,mí_yào瞬间放出,南烛身边的人全都瘫倒在了地上,但南烛依旧还清醒着。
糟糕!李沅这时才想起来三人事先都已经服过解药,因此这黄鼠狼对师姐根本没什么作用,但是师姐现在处于暴走状态,他和严墨两人想要制住她估计很难。
况且,现在还在打呢,李沅有点焦急地挠了挠头,必须想办法尽快让师姐停下来,要不然等内力耗尽之后极伤身骨,那时候可就有些晚了。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在竹叶青那边的小夜王飞了过来,他直接飞到了南烛的身边,一只铜笛便抵住了南烛的剑,而后一只腿横扫开了围过来的那些士兵们。
南烛被抵住之后,红通通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夜王,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杀杀。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杀念又上了一层,但还没等她继续使力,小夜王伸出手快速地点了南烛身上的几个穴道,封了她的内力,最后一个手刀就将南烛劈晕了。
在这期间,严墨和李沅一直护在两人身边,此时见南烛已被制住,都齐齐松了口气。
小夜王把南烛递给了李沅,“你带着她去找药老,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随后他又对着严墨说道,“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了,你注意着点,防着那老家伙,现在局势差不多要定了,那老家伙边上有个厉害角色,搞不好会跑。”
严墨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李沅怀里的南烛,掏出手帕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之后便又重新回到了后方,李沅则抱着南烛绕过了战区,准备从后方进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药老看着面前进气少出气多的皇帝,眉头紧蹙,这个时候皇帝的身上已经扎了不少银针,但看起来没有什么好转的样子。
一个大监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药老的动作,抱着满满的期待,但是看到皇帝那如死人一般的脸色的时候,心止不住地凉。
太晚了,实在太晚了,大监的眼泪止不住,皇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如今,也是他看着皇帝一步步病成这样的。
少年天子不好当啊,大监心里想着,皇帝登基太早,又有镇国公在一旁虎视眈眈,心力太过耗费,才把身子熬垮了啊!
“小河,药煎好了吗?”药老的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他心里现在也没有什么把握,现在观脉象的时候发现皇帝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了。
现如今只能冒险尝试尝试了,药老打算用一剂猛药,看能不能刺激皇帝醒过来,只要能醒上半刻钟,或许还有的救。
“好了好了,”小河用布包着药罐,倒出小半碗浓缩的药汁出来,而后将碗放在冰水中稍稍凉了一些之后,便递给了药老。
药老将皇帝的鼻子捏住,皇帝此刻虽然是昏迷着的,但还有些意识,鼻子被捏住之后他没忍住就张了口,药老乘机将药汁灌了进去。
“咳咳咳,”皇帝咳嗽了起来,汤汁洒了一些,但其余的还是喝了下去,药老将碗放到了一边,重新把脉。
这药极其猛烈,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起效。药老仔细地感受着皇帝的脉象,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都要看造化了。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脉象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衰竭,自药老看到皇帝的那一刻起就非常疑惑,因为皇帝虽然体弱,需要他调配的药物维持,但是就算是断了他的药,以其他药物来辅助,也可以撑个十年八年的,毕竟在他之前,太医院的那些人对这病也颇为了解。
药老正仔细摸着皇帝的脉象,只听得“砰”地一声,窗户被李沅撞开了,他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怀里抱着满身是血的南烛。
药老顿时心掉了一大半,他把皇帝的手甩开,“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李沅来不及喘气,他急忙解释道,“这不是师姐的血,师姐没有受伤”
他休息了一会,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药老这时候才好受了一些,得知南烛是犯了杀气,他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心结一直没打开啊。
药老一直都知道南烛想要报仇,当年的事情他早已查清,干这件事的人早就被他派人给灭了,但他一直没有和南烛说。
因为这事牵扯得实在太深,药老盯着南烛耳边的红莲,有些事就已经成为尘埃往事了,就算重新提起也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但没想到这孩子心结太深,以至于戾气聚集,在见了血之后克制不住,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倒了一粒药丸出来塞到了南烛的嘴里,“明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