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起眼的酒馆,招牌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模样。
南烛抬着头看着歪歪扭扭的“张三酒馆”的牌子,又看着进进出出或是欣喜或是癫狂或是愤怒的人,眨了眨眼睛,“好地方?”
李沅靠着南烛,他实在是懒得站得,两条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这时候一歇下来眼皮就直打架,他听着耳边吵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甭管是不是好地方,这儿能住宿吗,好想睡觉。”
风决含笑不语,他没有回答南烛的问题,直接迈了进去。
一进去,南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张三酒馆怎么看怎么不正常,里面喝酒的全是些喝醉了的,要么哭得动天动地,要么笑得癫狂无比,没一个正常的。
而且这味道
南烛拿手不停地扇着风,企图将这些味道都扇走。
李沅倒是被这场景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他摸了摸下巴,“这地方有点意思啊!”
这酒馆从外面看起来又小又破,但里面空间竟然大得很,而且看风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怕是里面还有屋子。
风决一路驾轻就熟的模样,似是对这地方极其熟悉,他直接无视了这群喝得烂醉的人,也没有走向卖酒的台子,而是径直往里走。
没过一会,他们就走到了一扇门面前,门前有两个人守着,门里的声音大得很,震得门直抖。
风决不知道给那两人看了什么,那两人就把门打开了,门打开的一瞬间,南烛感觉沸腾的声音要把她的耳朵给震聋了。
靠,赌场!
这么个小地方竟然还有个规模不小的赌场,南烛看着那些疯狂沉迷于金钱博弈中的人们,不禁打了个寒噤。
她从未见过赌场,只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赌钱的事迹,最有名的就是十年前江湖上一赫赫有名的刀客客三通因为赌钱家财散尽、妻离子散,后来因为欠了赌场一大笔银子没法偿还冒险去劫了一富商的货,还杀了人家的独生子,后来被那富商在江湖上下了悬赏令,最终惨死。
赌钱这种事,能让人变成疯子,南烛看着这一赌场表情狰狞的人,摇了摇头。
风决看着这满赌场的人,勾了勾嘴角,“丫头,带你去找个人,让你见识见识更加厉害的易容术。”
南烛瞬间被勾起了兴趣,“哦?”这个地方还有易容的高手?南烛之前看过南宫衍的易容术,那时候就觉得十分厉害,难道还有更加神奇的?
风决在人群里不断地扫视着,穿过一个个赌桌间的空隙,从围绕着赌桌的人群中间找那个易容术很厉害的人。
“押大,大,大!”
“小,小小!”
“就是大!老子这次准能赢!庄家,赶紧开吧!”
“哈哈哈哈,小,是小!我跟你说了吧,押小准没错,我说这位兄弟,你还玩不玩?你今儿个要是在这呆上一天,咱哥几个可就赚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精瘦的男子拍着他身边那个头发散乱着,衣服全是补丁的人,牙花都笑了出来。
那人头发掩着脸,看不清神色,但是他还是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块碎银子,“这次还押大!”
那精瘦男子见这人不理他,讨了个不痛快,但是也没恼,看他押了大之后,呲着一口牙,把刚刚得到了一堆散银票子全押到了小上面。
“开!”
“哈哈哈哈,兄弟,不好意思了,这次还是小,”那精瘦男子看起来倒精明得很,他把收回来的银子一股脑全塞到了怀里,而后一把勾住那人,“兄弟,今儿个得了你的运了,走,请你喝酒去!”
“诶,李哥,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哥几个还没赚够了,你这就把人弄走了,可不能自己赚了银子就跑呀!”
“去去去,”那精瘦男子啐了一口,“你看看咱这招财宝还有银子嘛,浑身上下估计都摸不出来一个大子了,你们不也都赢了点嘛,赶紧麻溜点,收拾好了回家,还能留点银子给自家崽买点好吃的!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有当爹的样子嘛!”
这李哥说了一通,那几人也都不说话了,李哥搂着这赌场里的“明灯”,大摇大摆地退出了桌子。
“张三,好久不见啊,”风决拦住了两人的道路,似笑非笑地看着低着头一脸恍惚的人,他顺手一把搂住了张三,将那精瘦男子轻巧地推了出去。
风决声音很轻,精瘦男子没听清,但是张三像是听到了,他抬起头看了风决一眼。
那精瘦男子显然不认识风决,他正要开口询问,只见张三开了口,“今天多谢了,这是我朋友,你先回去吧!”
他用胳膊肘打了一下风决,风决意会,他从袖子里拿了一块银锭,扔给了那精瘦男子。
“今天多谢了!”风决道。
那精瘦男子看风决出手阔绰,而张三又没有抵触的意思,放了心,接了银锭,“兄弟,下次可别这么傻了,运气不好就赶紧收手,要不然一堆人可都盯着你呢!”
“知道了,”张三应道,“我们先走了。”
那精瘦男子还没看清楚,就发现眼前的几人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原来这赌场还有一个出口,直通二楼,边上也一直有人守着,不过十分不起眼,也几乎没有人注意过。
四人上了楼,不知为何,一关上那门赌场里的声音似乎都被隔绝了开来,四周顿时安静了很多。
风决这时候一脸嫌弃地松开了张三,“我说张三,你能不能收拾好点,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