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运隐藏自己儿子的死讯,无非是想要在这里突然发难。
然后,他在做出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让林梦雅变成众矢之的。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宣布他儿子的死讯的时候,反而,是让林梦雅,将他一军。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真是我的人虐打致死的,我一定不会推脱。倒是朱大人,你儿子死了,你一不去官府报案,二还藏匿令公子的死讯。其心,实在是可疑!还是说,你朱大人觉得,普天之下,除了你,就没有做事公正,敢于面前强权的好官了么!”
林梦雅字字犀利,巧舌如簧间,更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步步紧逼,间或用尽了她身为女子的泼辣率性。反倒是压得朱启运,毫无还击的力量。
“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朱大人眼看风向对自己不利,而且,几个主管旧都治安的官员,明显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怀疑。
这丫头真是好歹毒的心肠,避重就轻的,就化解了自己的发难不说,竟然还把火苗,引向了那些朝廷中的同僚。
当下,他只哭自己的儿子,对其他的事情,却是丝毫不敢再提了。
“朱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心痛不已。不过,令公子还是早日入土为安的好。我跟各位大臣一样,都会去令公子的灵堂上上香的。至于令公子的死因,我想,有众位大人的英明,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的。朱大人,节哀顺变。”
眼看这个老货开始演苦情戏了,林梦雅又岂会任由他一个人控制节奏。
当下,就柔和下了眉眼,目光盈盈,哪里还有刚刚的咄咄逼人。
“哼,不用你来假好心!我儿子,就是你害死的!”
大势已去,朱启运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把祸水引到林梦雅的身上了。
只是,他虽然不甘心,却也再不好发作什么了。
林梦雅欠了欠身子,刚想要从朱启运的身边离开。
可没想到,一道畏畏缩缩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郡主请留步,小人敢问,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清白出我的堂弟死因之时。你为何为何要声称委身于我,换取我不要声张此事?”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过,在安静的空间里,却显得分外的清晰。
林梦雅抬起了眸子,看着面前这个,刚刚还跪在自己的面前,痛诉朱家
残暴的男子。
原来,真正的杀手锏,是在这里。
回头,不经意间,看到了朱启运的严重,稍纵即逝的得意。
刚刚的一切,只是铺垫而已。
她神色稍稍慌乱了一下,眼神有些无助。可还是勉强的,镇定住了。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所有人都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急切,要是真的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林梦雅也不会急着否认不是么?
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此时,竟然又有了惊天的逆转。
居然,还是这种八卦情节。
顿时,那些围在第一线的吃瓜群众们,都竖起了耳朵,准备随时传播消息。
“叔父,侄儿对不起你。这个女人的心肠实在是太歹毒了,她诱惑我不成,就警告我,如果我对你和盘托出,她就一定会灭了咱们朱家。堂弟已经不幸身死了,侄儿,不能连累您啊!”
朱家泾声泪俱下,又跪在了自己的叔父的面前。
“怪不得,怪不得你只说郡主想要委身于你,可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管我怎么问,你都不肯说。原来原来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方才的老泪纵横,现在又变成了抱头痛哭。
林梦雅真是忍不住在心头吐槽,为什么朱家的男人,都这么喜欢哭。
还有那个朱家泾,眼泪更是跟装了自来水龙头似的,说来就来。
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呢?都学到汪肚子里去了?
这种没骨气的男子,还不如自家养的小白跟小虎。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我何时要委身于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林梦雅的否认,不管怎么听,都有一股子色厉内荏的感觉。
眼神里,无论如何都想要隐藏的惊慌,此时却落在了每个人的眼睛里。
顿时,对这位传说中的安乐郡主,又无端端的多了不少的猜测。
朱家的那一对叔侄,也觉得,这盆脏水,他们是泼定了!
“郡主现在否认,是觉得羞愧了么?可是,刚才你赠给我这条手帕的时候,可是那样的肆无忌惮。我不想收,你就立刻变脸,以我的身家性命想威胁。难道这一切,郡
主都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么?”
朱家泾转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雪色的银绢手帕来。
这银绢纤润绵软,又光滑如肤,又因为工艺复杂,所以临天国极为难得。
更重要的是,这银绢,就是林梦雅身上穿的礼服的原材料。
林梦雅也觉得有些意外,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才发现,自己那条,跟礼服相配的手绢,确确实实的没了。
竟然是到了朱家泾的手里,她忽然想起,刚才,朱家泾跪地不起,好像是有意,要引她靠近的。
原来,竟然是为了盗取她的手绢,当做罪证。
这朱家的叔侄,还真是好深的算计。
“安乐郡主,手绢在此,怕是由不得你抵赖了!即便你不是郡主,乃是一届平民之女。这种事情,怕是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