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珂听闻薛海娘提及此事,不禁蹙眉,看似有些不悦,“此事与你并无干系,何须思虑良多……”顿了顿,踟蹰一二继而又道:“过些时日,若琅婳这事儿并无进展,我便前来将你领走。 ̄︶︺asんц閣浼镄嗹載尛裞閲渎棢つ.%k”
领走?!
薛海娘嘴角微抽,微垂的眼逝过一缕无奈笑意。
“之后呢。”
薛海娘揶揄一笑,反问。
南叔珂垂首轻抿一口茶,碧青色茶水如镜面般映着他长而根根分明的双睫,随着主人眨眼而微颤着。
“之后的事儿便再与你无干,这趟浑水你蹚得够久了,好生安抚你怀着皇嗣的梁姐姐才是你该做之事。”他的声线温醇而清浅,很是悦耳。
薛海娘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梁姐姐那儿可不缺我相伴。清风亦是她心腹,如今清风康健,有她陪着梁姐姐我亦是放心的。”
南叔珂抬眼,琥珀玉石般的眸在烛火映衬下好似缀满星光,美得晃眼。“那便去做些女儿家该做之事,成日里掺和这等事作甚?”
薛海娘托着下颚,将脸蛋往前凑了凑,妖冶凤眸渗着慧黠笑意,好似临摹丹青般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殿下从前可是从不屑管这等闲事儿的,怎的如今还管起女儿家该做什么这等琐碎事来了?”
薄唇扬起一道笑弧,极轻极浅,“莫非殿下真如北辰兄妹二人所揣测般,看上我了?”
此话纯粹调侃,她很是好奇,南叔珂听见这一句,脸上的神色该是何等丰富。
南叔珂将白瓷茶杯往茶几上狠狠一放,紧抿着唇,那清隽俊逸的面容上好似腥风血雨将至,“胡言乱语!你怕是近日来装的太久,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如此犀利而毒辣的言辞,薛海娘却仅是一笑应对。
“殿下多虑,奴婢无论如何也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恭敬而顺从,就差起身向南叔珂施礼盈盈一拜。
“天色已晚,本王不便多留。”骤然起身,连带着茶几上的白瓷茶杯也随之倾倒,碧青色的茶水洒落一地,南叔珂置之不理拿起琅寰便走。
门扉随着他大力推开而发出吱呀一声响动。
薛海娘愣愣地瞅着他近乎是落荒而逃的伟岸身影,摩挲着下颚怔了半晌,这才起身将地上收拾干净。
以免晚些时候北辰琅婳回来瞧见异样。
等着等着,却是久久未见北辰琅婳的身影,薛海娘也未将门扉上栓,便倚靠在长塌上缓缓入眠。
那摊开的话本顺从地遮盖在她脸上。
次日。
待薛海娘再次瞧见北辰琅婳时,已是辰时过半。
门扉被一脚大力踹开,来人姿态狼狈,衣衫凌乱。
薛海娘将碗筷搁下,微张着嘴看向来人。
“无方法师。郡主?”
无方打横抱着状态不明的北辰琅婳,面上是薛海娘从未见过的急躁焦虑,从薛海娘的角度瞧去,北辰琅婳温顺地躺在无方臂弯之中,手臂垂下,头微微歪着。
薛海娘反应却是极快的,一见二人便赶忙迎上前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无方很是赞同她的理智与冷静,头侧着看向门外,“路上该准备的药物已让僧人送来,你便替我去外头守着,若是瞧见北辰世子,千万得拖着……”他头微垂着,以至于薛海娘未能瞧见他的神情。
薛海娘虽是困惑未解,却也晓得这等状况之下若是细问定也是问不出什么,且以无方此刻的心态怕是一句也不想多说。
“好。”她顺从点头,走至门口将门扉拴上,暂且充当着看护的护卫。
薛海娘试着将此事从头到尾串联起来。
昨儿见的北辰琅婳最后一面,是她穿着墨色劲装拿着袖刀雄赳赳气昂昂地正欲出门,祥问之下,才知她已然通过诊脉有了些许头绪,是而与无方相约一同去往后头的山林采药。
原以为仅是采药罢了,天黑之后山路难行,是而天黑之前定是能见着北辰琅婳与无方法师归来,却不曾想等着等着不曾等到北辰琅婳,反倒是等来了蹭茶闹事儿的南叔珂。
她昨夜并非不曾思量是否将此事告知北辰让,可回头一想,北辰琅婳出行前曾万般叮嘱千万不可叫北辰让晓得她出了佛光寺。
那一刻,薛海娘心中可谓是千分感慨。
毕竟一直以来,北辰琅婳对她千妨万妨,可昨儿不仅将行踪如实相告,且如同交代自己人一般嘱咐她必要将此事保密。
薛海娘此番再回到北辰琅婳身边,便是为着博取她的信任,叫北辰琅婳对她坦诚,再从中寻到法子解开误会。
因此,薛海娘这才不曾将此事告知北辰让。
若她此事悖逆了北辰琅婳嘱托,想来日后北辰琅婳见着她更是不会有好脸色给她看。
再三权衡,薛海娘这才决定暂且守口如瓶。
如此干站着着实无趣,薛海娘思忖半晌便进屋一趟取了竹篾靠背椅与两本话本,便这般坐在门扉右侧,歪着头阅读着娟秀而小巧的文字。
“你倒是闲情雅致得很,怎么,琅婳出了事儿,你如今心里头莫不是默默庆幸着吧。”温醇而清浅的声线传入耳际,唤回了薛海娘本该沉沦书中情节的思绪。
薛海娘抬头,下意识合上话本,“喔,清惠王殿下,您也是来探望北辰郡主的?”
原想着北辰旭、南叔珂与北辰让中最该出现于此的该是北辰让,毕竟这位兄长宠妹如命,且又对北辰琅婳此事颇为不赞成……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