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那个黑衣人见状急忙刹住脚步,蹲下身来小心查看是什么机关,原来是一条黑色系带横在了门槛上方一尺高的地方,悄悄的扮演者着绊马索的角色。
黑衣人感觉系带有些眼熟,触及后才发觉,这不就是自己人夜行衣上的裤腰带吗?竟然被扒了下来变成了绊马索!
这时其他的黑衣人也都到了宅院大门处,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惊愕万分,大部分人的退缩决心越发笃定了。唯独那黑衣人首领在旁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黑衣人首领大喝一声,挥刀便斩断了“绊马索”,愤然道:“小子坏某大事,还几番羞辱与某!不杀此子,难泄我心头之恨!”
正要命令手下继续追杀叶明扬的时候,远处靠近禅院处已经传来了高声呼喊:“快来人啊,有刺客!有人刺杀郡主!快来人啊。”
此时暴风雨已经完全停住,山中的寺庙安静的出奇,突起的呼叫声迅速传遍了整个灵瑞寺和附近山林,山下的禅房已经有烛火亮了起来。
黑衣刺客们开始慌乱了起来,纷纷劝说头领还是先撤为妙,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黑衣首领也知道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撤退保全实力是唯一的出路,只好咬咬牙,下令道:“撤!”
顿时,这群黑衣人如蒙大赦,一个个以迅雷之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黑衣首领正心不甘情不愿的想要离开,却被地上一个哀求声叫住。
“堂主......堂主,救我,求求你别丢下我,俺老家还有老父母尚在,我不能死啊。”说话的正是腿上中刀的那名黑衣人。
黑衣首领先是心里一惊,随后到有些庆幸:你不出声我还真把你给忘了,要是落到高垣那狗贼手里,定然熬不过酷刑,只怕会漏了我的行踪。
黑衣首领走近前去,只见他持刀的手腕子一翻,刀尖霎时便朝了下,他双手抓住刀柄高高举起,冰冷的眼神正看着地上受伤的黑衣人。
受伤的黑衣人此刻哪里还不明白他要杀人灭口,他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没了反抗的意识,只是不停的乞求着:“不要......不要啊......求求你......啊--”随着一声惨叫,钢刀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胸口。
待探过那人再无鼻息,确定他已经死去后,黑衣首领起身回过头去,眯着眼睛瞧了瞧山下已经亮起灯火的那遍禅房,随后便立刻提起了身法,飞快的遁入了夜幕中的山林,没了踪迹。
叶明扬停下脚步,叫住沈小豹道:“行了,不用叫了,山下的和尚都往这边来了,那些贼人也都跑了。”
从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过来,沈小豹对叶明扬说的已经处于无条件相信的状态了,他停下脚步喘着粗气道:“哦,贼人跑了呀,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
叶明扬点点头,突然感觉头部一阵眩晕,眼前的沈小豹也在随之旋转,腿也开始发软起来:“沈兄,扶我一下,我......我有点......”
话未说完,叶明扬已经控制不住,人便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在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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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行刺这种恶劣事件后,灵瑞寺立刻处于了高度戒备状态,瑞明住持率众寺僧如临大敌,立刻将福安郡主的居处安排到了伽蓝殿附近的一处偏殿内,高将军也马上将驻扎在山脚下的王府侍卫队尽数调上山来,严格戒备并密切保护着福安郡主周全,丝毫不敢再有差池,高将军更是带了一队人马,连夜进山追查刺客去了。
可即便如此,一直到天亮,受到惊吓的福安郡主也没有能够安稳入睡,反倒是香茗小丫头睡了个踏实觉,不时还泛起了微微的鼾声。
天刚擦亮,听闻高将军回来,福安郡主立刻派人将他唤来询问情况。
“高将军,你连夜入山追查那些刺客行踪,可有了什么结果?”福安郡主有些疲倦,轻声问道。
“回禀郡主,属下已经带人搜遍了附近山林......但并未发现刺客的踪迹,请郡主责罚。”高垣低着头,语带愧色道。
福安郡主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若不是有高将军在,本郡只怕难逃一劫,都还未褒奖将军,谈何责罚呢?此番贼人行刺一事,想必定是周密计划过的,寻不到踪迹也不奇怪,高将军无需自责。”
“属下谢过郡主。”高将军恭敬道。
福安郡主又道:“高将军,你可知道行刺本郡的是些什么人?”
高将军略微思索道:“回禀郡主,属下从那些刺客说话的口音和所使用的兵刃判断,他们应该是飞升教的余孽。”
“飞升教?我记得飞升教早几年就被咱们王府出兵给剿灭了,当时还是高将军你亲自领兵去的,听说他们的教廷被烧的一干二净,所有教徒也都已经伏法了。”福安郡主道。
高将军点头道:“郡主所言不差,但飞升教使用的那种吹箭筒,属下到现在记忆还尤为深刻,那时巡检司和咱们的府兵好些人都吃过它的亏,昨晚咱们府内好几人也是惨死在毒镖之下,属下有十二成的把握可以断定,那些刺客就是飞升教的余孽。”
福安郡主听到高垣提及阿吉阿鹏和死去的侍卫,心情马上又低落了下来:“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执意不肯多带侍卫上山,他们也不会......都是我的错,高将军,你一定要派人好好安顿和抚恤好阿吉阿鹏的家人,还有牺牲的侍卫。”
高将军应道:“是,请郡主安心,属下一定亲自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