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选的路、自己酿的苦果,便要有本事自己担着!
过门一年了都不能抓住韩王的心——别说抓住心了,看样子连一两分好感也没争取过,简直就是个废物!
这样的废物,旁人怎么扶的起来?
宁老夫人无言以对,宁夫人泪水涟涟,都不敢再在老显国公面前提及宁紫苑了。
而在虞家宴会上的事传开之后,京城中更没人敢招惹韩王妃了。
对于那因着纪青青与赵玄懿回京再次被翻起的辉县赈灾的传言,也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之前他们夫妻俩不在京中,传言满天飞也没人有资格出面辟谣反驳,也只好听之任之。
如今韩王妃斩钉截铁的断然否认,旁人又找不出来证据,谁敢再传?背地里偷偷的传几句打发时间也就罢了,若是叫韩王听见了——那是个好惹的?
转眼,就到了除夕。
纪青青与赵玄懿照例进宫参加宫宴。
有了上一年的经历,纪青青心里没了那份忐忑,也没了那份新鲜与期待,倒是跟赵玄懿玩笑说了句不知今年会不会安然顺利的结束。
去年临到最后了,结果却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意外,虽然没有酿成大事故,想来皇上心里仍然是膈应的。
赵玄懿握着她的手笑道:“去年那真是意外,之前那么些年都是好好的!谁都不傻,断不会在这样日子里给父皇添堵!”
转过身,赵玄懿又私下里吩咐琴嬷嬷和羽六寸步不离的跟着纪青青,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苗头定要及时禀报他。
极尽奢华的宫殿之中灯火通明,锦绣堆帷中,一盆盆暖房培育出来正怒放着最好姿态的各种鲜花高低错落、恰到好处的各处摆放点缀着,空气中充满着浓郁的甜香味、花香味,暖暖的地龙烧得旺旺的,偌大的宫殿中竟热得让人鼻子上冒出一层薄汗。
到处是来往走动、穿着新裁衣裳的宫人,一众女眷们在西侧殿坐着说笑闲聊。
洛皇贵妃等嫔妃还没来,来的只有太子妃、王妃们以及有资格出席宫宴的宗室女眷们。
自然,太子妃与太孙妃婆媳俩所在之处是众人的焦点,王府女眷、宗室女眷们都围绕着她二人说笑陪笑。
纪青青几乎没什么话,不远不近的坐在太子妃下首该她坐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听众人恭维讨好太子妃。
她的身份摆在这,除了太子妃,旁人无论心里怎么想,也断断不敢出言不逊。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又是在宫里,即便太子妃,也不敢挑事。
纪青青就更放心了,只管出神打量着殿中奢华无比的陈设装饰,看着往来的宫人们忙而不乱的忙活着。
或许是人太多了来来去去眼花缭乱,又或许是屋里太暖和、香味太浓郁了,纪青青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头也有些晕乎乎起来。
她不由抬手揉了揉因为晕沉而有些隐隐发胀的额头,深深缓缓呼吸。
这一来,反倒更觉得有几分胸闷头晕,觉着这大殿中空气污浊不堪。
纪青青微微蹙眉,忍不住朝偏殿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大门上垂着厚厚的明黄色绣祥云瑞草的锦帘,压根什么都看不到,再有约莫一刻钟,皇上与众嫔妃们就该来了。
这时候即便想出去透透气也不太合适。
纪青青无奈,只得强忍着。
终于洪明帝在太子与众嫔妃的簇拥陪同下摆开仪仗场面盛大的来了,瞧着那花团锦簇的富贵华丽,站在人群中与众人一起恭迎圣驾的纪青青只觉得眼前一片缭乱,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好些。
皇上驾到,也就意味着宫宴开始。
照例如往年跪拜请安,皇上落座之后,众人按各自地位高低在各自位置上亦一一落座。
洛皇贵妃凑趣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洪明帝朗声大笑。
太子眼角余光阴森森的瞟了洛皇贵妃一眼,若无其事的笑着没事找事也同洪明帝说起家常来。
洪明帝向来看重这个嫡长子,态度和蔼慈祥,对太子表示了一百二十分的重视和关注。
苏顺大总管躬身请示,宫宴开始,身姿窈窕的宫女们动作轻快伶俐的上菜,洪明帝笑吟吟举杯,朗声说了些吉祥吉庆话儿,宫宴便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无论平日里私底下如何斗得你死我活,无论谁看谁如何的不顺眼,到了这时候,总要做出几分至亲骨肉的亲近亲昵来。
说说笑笑、亲亲热热,与民间寻常百姓一大家子一般。
这是皇上最喜欢也最想看到的,人人心知肚明,人人都在配合。
太子妃格外的照顾纪青青,不时的特意招呼她,惹得其他两位王妃都笑说着太子妃嫂嫂对四弟妹怎么格外照顾,大伙儿瞧着都要吃醋了。
更有那不识趣还不怎么会说话的酸了句不知道的还当四弟妹是太子妃嫂嫂的儿媳妇呢!
这话让所有人都微微尴尬。
太子妃却是仿佛不知,反倒对纪青青笑着更加亲昵几分,含笑道:“四弟妹年纪最小,且又难得回京一趟,本宫自然该多照顾些,如何能比?”
众人都笑着说是,平王妃笑道:“四弟妹一年回京一趟,未免不知宫里的规矩,怪不得太子妃嫂嫂要多照顾了!便是我们瞧了,也心疼她呢!”
纪青青勾了勾唇角,心里反感至极。即便是这样的场合,也总有人一开口便是夹枪带棒,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不踩一踩旁人心里便不舒服似的。
“都说长嫂如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