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玄懿有吩咐,一路缓缓而行。
因此顾惜蕊一行在德州的时候,便碰上了之后启程回京的顾霖、文氏夫妇俩。
韩王府中人正好将顾惜蕊交给顾霖夫妇俩,算是提前交了差。
顾霖、文氏在这儿看见顾惜蕊,齐齐傻眼!
顾惜蕊也傻眼,然后大哭。
顾霖见妹子哭得肝肠寸断委屈至极不由怒视韩王府众人,质问她们做了什么?
韩王府众人还没说什么,顾惜蕊先忙阻止,只道与她们无关!
她心里还惦记着表哥呢,怎么可能会说韩王府的人有错?要错也都是纪青青那贱人的错。
进了客栈落脚休息,顾惜蕊再没了顾忌,哭哭啼啼的将自己的可怜遭遇向兄嫂哭诉,将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全都推在纪青青的身上,咬定是她破坏了自己和表哥的感情,是她狐媚子勾引表哥......
文氏不由回想起韩王妃那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心中暗暗叹息。
一个女人美成那样,偏还不是个蠢笨的,自家这小姑子哪里会是人家的对手?
不说别的,一个怨气冲天一脸弃妇样的女子,无论如何也无法讨人喜欢的。小姑子眼下就是这样。
可这种话,她做嫂子的却不便说。
文氏原本还心存几分希望,觉得王爷开了荤知晓了这男女之间的美妙,说不定会立侧妃,自家小姑子说不定就有机会了,但看了眼下顾惜蕊的模样,她便明白即便王爷将来纳侧妃,自家小姑子也没什么希望了。
顾霖自幼疼惜妹子,听了她的话不由怒火万丈,忍不住也大骂起纪青青来。
自己的妹子是京城闺秀,被一个乡下女人给欺负羞辱了,简直岂有此理!
文氏脸色变了变,微微皱眉。想要劝什么,当着顾惜蕊又不好说,只得忍了,想着回头再单独跟丈夫说罢了。
顾霖在德州一刻也等不及,次日一大早便带着妻子妹子速速赶回京。
而之前随行的韩王府众人,亦返程回新州。
兄妹俩路上商量着,回到京城家中,定要狠狠的跟家里人告状,等年下那贱人跟着王爷回京,定要狠狠的教训她一顿才成!
不想,等他们回京回到家中之后,顾惜蕊凄惨无比的哭诉并没有获得预想中的效果。
她的娘与祖母,素来疼爱她,舍不得她受一点点的委屈,见到她哭的这样凄惨,并且,这次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只换来她们的叹息和复杂的目光。
而依照从前,她们早已惊怒交加、应该比她还要愤怒、对她百般怜惜才对!
回过神来的顾惜蕊完全傻眼了,哭也哭不下去,诉也诉不出来了。
“祖母、娘,你们、你们难道已经不疼我了吗?为什么、我受了这般大的委屈,你们却无动于衷,一个字安慰也没有呢?我,我可是你们的亲孙女、亲女儿呀!难不成你们觉着我活该受这般委屈,纪青青那贱人没有错吗!呜呜呜,我可是为了顾家才去的新州啊,可你们、你们......”
“你别胡说!”顾二夫人叹了口气,忙将顾惜蕊揽入怀中,叹息道:“你所言当真一个字不错全是事实?蕊儿,这里没有外人,你跟祖母和娘说实话。你没有做过什么别的吗?”
顾惜蕊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蛮横道:“没有没有!娘觉着我能做过什么呢?左右不过是娘不疼我了!分明我受了天大委屈,娘却半个字心疼也无!”
顾二夫人心里发苦,叹息道:“在你们回来之前,王爷差人送来了信,信中所言......唉!”
顾惜蕊脸色一变,身体也僵了僵。
她没有想到会这样。
她以为只要自己回了家,就拥有了强大的靠山。祖母和爹娘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表哥即便听了纪青青那贱人的挑唆对自己很有意见,可祖母和爹娘都是他的长辈,他不可能忤逆。
这样,她自然能找回场子了。
可是谁想得到他竟会来信......一定是纪青青那贱人干的好事!
顾老夫人将顾惜蕊的反应尽收眼中,心里顿时明白,外孙信中所言即便有所夸张,也至少有七分八分是真的。
顾老夫人不由责备道:“你这孩子可见是糊涂了!你是什么身份,那乡下女子又是什么身份,你怎能同她认真、同她计较?岂不是自降了身份!这还罢了,你一个姑娘家,竟还找上了衙门,亏得那是在新州,若是在京城,这丢人可丢大发了!”
哪有为了对付一个卑贱出身的女子、堂堂大家闺秀亲自往衙门里跑的?满京城里往上数一百年都没有哪家闺秀会这么干,也怪不得顾老夫人心中气闷。
顾惜蕊一撇嘴,委屈道:“若是在京城,我自然不会冲动鲁莽,可那不是在新州嘛!天高皇帝远,怕什么呢?且纪青青那小贱人着实可恶,她算个什么玩意儿啊?竟敢肖想表哥!我只不过想要给她小小的教训,叫她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别肖想不该想的东西罢了,谁知道——”
“住口!”顾老夫人气得头隐隐作痛,恨铁不成钢瞪了顾惜蕊一眼,责备道:“无论如何这种事儿不该你做,那儿虽是新州,可新州知府谁知将来会不会进京入朝,若传出去三言两语,你还要不要做人?再者,那纪家的女子再不济,如今也已经是皇上册封的韩王妃,更是你的——表嫂,你这一口一个小贱人,也太不该!”
顾惜蕊更委屈了,眼泪差点儿又掉下来:“祖母,在外边怎样且不论,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