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这我可要劝您一句话,夫妻之间就算是有什么小矛盾,关键时刻还得靠您站出来维护宋长史,这个家总不能散了,想必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宋长史也能明白您的苦心,到时候任凭谁的妹子都勾引不走他了。”
李娘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卢郎君说的没错,我这就让人去通知我家郎君。”说着李娘子招呼家中的奴仆前去衙门叫回自家郎君,又让人去街上买了些糕点回来,总不能慢待了卢郎君。
谁知道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李娘子站在屋中不停地踱步:“总不能让人抓了去?”
“李娘子,这件事也不好说,若是梁王的义子等我不到,说不定就另派了他人前去衙门,我来问你,这宋长史有什么把柄可曾留在家中,若是有还是赶紧销毁才是,莫要等到兵卒上了门,拿到了真凭实据,这宋长史可没法脱罪了。”
“我一个女人家,从来不管他的公事,他平日里办正事都是躲进自家的书房之中,也许在那贱婢那边才会进行上不得台面的交易,此事我也不甚清楚。”
卢克让赶紧拱手:“李娘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赶紧去书房之中看一看,若是没有再去找那贱婢算账!”
“您说得对,请随我来。”说着李娘子在前面带路,引着卢克让便来到了书房门前,打开了屋门:“郎君请。”
卢克让却是相信若是有什么证据一定会藏在宋长史自己的家中,他若是将物什藏在那瞿大郎的妹子那里,便是将自己的命脉交到了瞿大郎的手中,到时候瞿大郎想怎么拿捏他便怎么拿捏他,他稍有不慎这官位便保不住了。这里毕竟是他的家,李娘子纵使对他再不满,也不会将他置于死地。
李娘子低声说道:“我家郎君平日里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连清扫的奴仆都必须在他的眼皮下清扫书房,我也不知道重要的物什放在什么地方。”
“李娘子您稍作歇息,我来亲自翻找,就在您的眼皮子下面,绝不会私自将任何物什带出府去。”
“卢郎君说的哪里话,您冒死前来报信,是我家的大恩人,您便在这里翻找,我安排人去府门前观望,若是真的来人了,咱们哪怕是烧了这间屋子,也不能让人将物什取走。”说完李娘子转身出了房门。
卢克让倒是没时间惭愧,李娘子现在对他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他可不能在如此关键时候优柔寡断,否则以后就轮不到自己可怜别人,只剩别人可怜自己了。
宋长史这间书房不是很大,倒是堆砌得满满当当地,不多时卢克让便发现了一本账册,账册之中还夹杂着许多书信往来。卢克让粗略地扫了一眼,觉得这物什自己需要,伸手塞进了自己的怀中,接着在书堆之中随意挑了一本,扔进了旁边的火盆之中,拿起桌案上的火石便点起火来。
李娘子进屋的时候眼看着卢克让在烧一些书本,愣了一下:“卢郎君找到了?”
“宋长史也太大意了些,这些东西怎么能够留下,白白给人当作把柄。”说着拿起了桌案上的印信:“我将这些私印拿出去扔掉,若是官府的人问起,您就说家中进了贼,私印被人偷走了,无论他们拿出什么证据来,都能够一概不承认。”
“卢郎君说的我都记下了。”李娘子也是关心则乱,眼看卢克让出了个还算是不错的主意,立刻应承了下来。
卢克让出门之前转过身来:“记住了,无论谁问起,今日我都没有来过您的家中,否则我的人头也保不住。”
“卢郎君放心,这些事情我分得清轻重。”
卢克让出了府门走出了巷子才算是长长出了口气,今日之事惊险至极,若是李娘子但凡发现什么端倪,直接销毁了证据,自己这条计策白费了不说,那宋长史估计更会有恃无恐,这条线怕是要断了,幸亏这李娘子深爱着自家郎君,所谓关心则乱,听到这个消息,根本来不及发现什么破绽,况且自家的奴仆久去未归,也算是慌了心神,根本无心再关注卢克让的一言一行。
“朱二郎,所幸不负所托,这些物什我都取回来了,里面有瞿大郎给宋长史的书信,还有一些宋长史送去的书信,瞿大郎回复之后送回来的原件,有了这些物什我们就能伪造宋长史的书信了。”
“这本账册写得什么?”
“末将,末将看不懂账册。”卢克让有些不好意思,他根本看不懂古人的记账方式,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发现其中的规律。
朱友文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是军伍出身。”说着一摆手:“将这本账册给周少尹送过去,我倒要看看宋仁矩还怎么赖账。”
周立身此次办事可是出了死力,他自己的手下被人收买反过来对付他的上司,让自家上官如何看待自己?若是这件事不办得漂亮一些,朱友文很有可能认为他跟这宋仁矩本就是一伙的,到时候保不住的可就不是这官职,而是这脖子上的脑袋了。
“宋仁矩,咱们也算是多年同僚了,我平日里可未曾亏待过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日后让朱府牧如何看我?”
“周少尹,我真的是冤枉,不知是何人要诬陷与我,我与朱府牧无冤无仇,与周少尹您交情不浅,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行径来?定是有人暗害于我。”
“宋仁矩,你可不要说那瞿大郎不是你的妻兄,瞿大郎不过是个市井无赖,如何能与陆学士搭上线?”
“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