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县城里西南的一座宅院,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院中:“你们做事这么如此不小心,如今人家把军中的兵卒都派了过来要抓人了。”
“大郎,我们也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如今该如何是好?要不要趁夜逃跑?”
“糊涂,他们既然能够追到这里来,肯定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所幸他们来的人不多,你们就躲在城中,装成良善百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找出来不成。你今天夜里就把手下的弟兄好好排查一番,看看有没有谁有可能泄露了消息!”
“好,我这就去查是哪个坏了心肝的卖了我们,等我查出来......”
“找到人先把他绑起来不要动手,等城外的兵卒撤离了再说。”
卢克让躺在营帐之中思索着主意,吃肉的时候五个伙长都亮明了态度,单凭卢克让吩咐,他们认定了卢克让前途远大,自然也就决定一条路跟他走到黑了。
而卢克让也让他们回去先不要声张,毕竟崔功成是南华县人,万一不慎走漏消息,再想杀龚子都可就难于登天了。
第二日一早,五个伙长按照卢克让的命令,分别带了八个弟兄分为五队前往城中假装搜索盗匪,剩下的几个人留守营帐,卢克让独自一人换成了进军营时的衣服来到了城门前。
好在这年头没有什么网络通信手段,除了龚子都和那几个衙役,没多少人见过卢克让,卢克让拿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很容易便混入了城中。
有了当初找活干的经验,卢克让直接奔着坊市而去,装成要找活干的外乡人,不过南华县可比曹州差远了,每日只管一顿剩饭,也就是店家剩下什么你吃什么。
总归也不是来找活的,卢克让便与那些店家闲聊了起来:“店家,这城中可否太平?我家乡那边城里不怎么太平,明府勾结恶霸欺压我们这些良善百姓。”
半晌也没什么生意,店家也愿意闲聊一会儿:“天底下的事情都差不多,当初城里也有一个恶霸,仗着自己朝里有亲戚便欺压良善百姓,来我这儿看上什么拿什么,多亏来了龚县尉,将那人狠狠抽了一顿,从此以后县里才有了太平日子。”
“那之前的明府不管么?”
店家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明府就因为这件事人心尽失,百姓都说那恶霸之所以作乱都是因为他在背后撑着,衙门里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卢克让仿佛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南华县的县令好像与这龚县尉不合,而且有些落了下风。否则绝对不是现在这种人人称赞县尉而贬低县令的局面。
“店家,这几年生意是不是不好做?”
“自然是不好做了,否则店里也不至于花不起银钱雇佣人干活,跟你说实话,自打我曾祖父那辈我们家便在这里开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店里雇佣了八个人,可惜自从反贼作乱之后,生意一日比一日难做。”
卢克让笑了笑:“生意会好起来的,店家,有缘再会。”
“我看你这郎君一表人才,不要在这里打杂荒废时日,去军中效力吧,没准还能搏个功名回来呢。”
“多谢老丈好意,我再转两日,若是没什么机会便去军中效力。”
出了店门,卢克让拐来拐去又到了另一家店中:“店家,不知道店里需不需要人手?”
再说仲景耀五人带着人出了军营进了城,分成五队开始盘查各户人家,龚子都也派出了衙役给他们引路,倒是没引起城中的慌乱,一天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不过他们五人也知道,所谓的盗匪不过是一个借口,根本不可能找到盗匪,只是卢克让叮嘱过他们了,让他们仔细盘查莫要露出破绽,让龚子都起了疑心,这些人也算是尽心尽力。
他们回到营中的时候卢克让已经回来了,昨日的肉已经吃光了,还剩了些肉汤,众人将肉汤热了泡些干饼吃,也别有一番滋味。
“队正,今日我排查了二十三户人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可是每一家都认真查过了。”
“我这边也一样,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倒是有些发现。”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齐刷刷地看着仲景耀,仲景耀开口说着:“跟着我们的那个衙役很奇怪,盘查的时候他故意错过了一户人家,说那户人家半年前举家搬迁到了别的地方,可是门口的锁头连锈都没生。”
众所周知,锁头如果长时间锁在门上,风吹雨打一定会生锈,只有常有人住的人家,才会在下雨的时候将锁头放到雨淋不到的地方。
卢克让听到这里没怎么在意,笑着说道:“咱们只是借了抓贼的名声过来,又不是真的有贼,就算本地的衙役有些东西不想让咱们见到也是正常的。”
仲景耀听到这里心中却有些不服气,心说明日再去的时候一定要查看清楚,自己这些人是来杀人没错,若是能够抓到盗匪那就更好了,直接诳骗县尉让他押着贼人去军营之中,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怕他能跑了么?
“我今日倒是有些发现,这南华县的县令斗不过这位龚县尉,无论是从名声还是从势力都被压得死死的,城里的百姓都说那衙门的衙役对龚县尉言听计从,有时县令判案还得龚县尉点头才能调出来衙役去查案。”
几个伙长原本都是普通得百姓,并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卢克让耐心解释着:“南华县县令官职是从七品上,而县尉的官职是从九品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