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正如卢克让所料想的那样,领头的军汉借口天气不好,拒绝随队出行,明着说天气不好,实际上便是讨要银钱。
通过两日的交往,卢克让麾下这些兵卒也将他们之中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大多数都是城中的无赖子,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去投了军,谁知到了军中没有奋发图强,反而愈发油滑,最终成了这副惫懒的模样。
既然摸清楚了他们的底细,卢克让可没什么顾忌了:“这几日弟兄们也累了,你们在这里歇息便是,待歇够了记得追上军伍。”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杨师厚倒是给了不少银钱,不过那些银钱都在老夫人手中,若是不跟着队伍一起走,他们这些人连饭都吃不起,虽说身上带着了一些粮食,但也支撑不了两日,两日之后该怎么办?他们这种情况回到军中,杨师厚要斩杀他们根本就不会眨眼睛。
“卢校尉,弟兄们手边没了银钱,办事可没什么准头,若是出了差池,你也逃不过一死。”这便是很明显的威胁了,你卢克让若是不拿出银钱来分给弟兄们,弟兄们暗中使些小绊子,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卢克让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若是敢胡来,可莫要怪我辣手无情!”
领头的军汉走了上来:“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辣手无情,你杀了我们如何跟东都的贵人们交代?”
“全杀了倒是不敢,杀一个两个怕是没人会追究!”
“你敢动手,我们这么多弟兄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那你问问他们愿意帮你还是愿意帮我?”
领头的军汉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二十余名军汉赶紧低下了头,剩下没低头的也没有站出来与他并肩的意思,他的身后只剩下了三五个人。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蠢驴,若不是我带着你们,你们哪儿有机会拿到银钱,如今竟然背叛我!”
这领头的军汉也是糊涂,他与这些无赖子谈什么恩义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这些人若是懂恩义,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卢克让伸手抽出了佩刀:“齐二公然反叛,欲图不轨,今将其明正典刑!”说着挥手便是一刀,齐二想躲,但是如何躲得开经过战场洗礼的卢克让,只听一声惨叫,刀锋已经割破了他的脖子。
他身后的那几个军汉一看卢克让真的杀人了,赶紧跪在了地上:“校尉饶命,我等都是受了齐二的蒙骗!”
“我自然相信你们都是良善的兵卒,不过是被齐二引入了歧途,自今日起我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也莫要得寸进尺,否则就算杀光了你们,杨司徒难道还会计较我的过失不成?”
以往闹事的时候,齐二从不亲自出面,都是煽动别人,得到了军中的赏银拿的往往是大头,因为他有几个得力的心腹,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上次仲景耀发下了银钱,齐二还让人收回了多半。
眼看着卢克让他们软弱可欺,齐二便胆大的站了出来,却没有想到麾下的兵卒不经意间的抱怨被裴英韶听到了耳朵里,接着便是暗中收买,除了齐二的三五个死忠,其余的人都觉得齐二死了自己能拿更多的银钱。
但是齐二真的死了,他们才发现好像上了当,根本没有更多的银钱给他们拿,而且以后怕是要有苦头吃了。
卢克让眼看着他们的反应,笑着伸手指了指齐二的包裹:“齐二平日里贪墨了你们的银钱,如今这些银钱便在我的手中,你们想要银钱的话,也很简单......”
紧接着兵卒一个个进了卢克让的房间之中,旁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出门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喜笑颜开的神色,只是看向同伴的眼神多了一丝愧疚和戒备。
趁着这个机会,卢克让也让人将此事通禀给了附近的县衙,谁知道衙门连派人的意思都没有:“既然是触犯了军中律法,杀了人便杀了,直接扔到乱葬岗之中喂了野狗便是,你们军中的事我们向来不管的。”
在衙役看来,跟着跑来一趟,也就是做个见证,跟一帮军汉打交道一点好处都不会有,既然如此还这么麻烦做什么,让他们自行解决便是。
卢克让倒是哭笑不得,本着做一个良善百姓的想法将此事报了官,谁知道官府的人竟然看都不看一眼,也就就此罢休。
耽误了半日的时间,吃过了晌午饭军伍再次出发,这一次兵卒倒是老实了许多,甚至连寻常说的多的闲言碎语都没了,每个人可都听到了卢克让的承诺,只要找出暗中扇阴风点鬼火的人来,再赏银钱一贯,这个时候说些怪话便是找死了。
卢克让叹了口气:“这样一来,他们倒是不会惹事了,但是指望他们有什么战斗力也是不可能了。”
寇兴洲倒是满不在乎:“他们这些人本就没什么战斗力,只要不给咱们添乱便好。”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一名骑卒跑了过来:“卢校尉,前面出事了。”
这行伍之中只有三匹马,卢克让全都给了会骑马的弟兄让他们在前面打探消息,免得一头扎进坑里,听到这话脸色一变:“什么事?”
“好像是有歹人正在行凶。”
“你们跟我来,其余人守卫家眷的马车!”说着他一摆手:“你去通知后面的马车,就说前面出事了。”
待卢克让带着几个兄弟赶到前面的时候便看到七八个人在殴打几个行人:“娘的,还敢说没银钱!”
卢克让皱了皱眉头:“距离东都这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