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干嘛要跟他比!”欧阳灿手臂一动酒杯里掀起惊涛骇浪,险些洒出来。她急忙收住势子,瞪了夏至安一眼。“看在好酒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再敢说这话你试试的。”
夏至安摸着后脑勺,正要说话,忽然见石头的大脑袋出现在他面前,一爪子搭在他肩膀上,歪头看着欧阳灿,呜的一声长啸,像狼嚎。
此时月色正好,石头那仰天长啸的姿势真像极了狼,欧阳灿愣了一下,作势又要打夏至安,石头立即一张口含住了她的手臂,并不用力,可是也让她不能行动自如。
“好呀,你还想吃了我?”欧阳灿一低头,额头撞上石头的脑袋,发出嘭的一声轻响。
石头还是不松口,十分倔强。
夏至安哈哈大笑,搂过石头来,让它松开欧阳灿的手臂,说:“哎,以后不要跟我动手动脚,我可是有保镖的人。”
欧阳灿把酒杯放下,双手扯住石头的嘴巴,“好啊你,就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算,是不是?你还偏心!”
她揉着石头的脑袋,胖胖也凑过来挨着她,阻止她跟石头亲近。这两只大胖狗把长椅上的缝隙填的满满的,也不管他们觉不觉得热。
屋子里时钟敲了一下,欧阳灿回头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哎呀,差不多该下去休息了……你明天早上有课吧?”
“有啊,明天一整天的课呢。走吧,一起。”夏至安先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拉她。
欧阳灿把酒杯酒瓶攥在手里,起了身就摆摆手说晚安,先进了屋。都要下楼了,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才发现自己光着脚就进来了,又折回去——她忽的在原地站下了。刚刚一直在外面阳台上坐着,为了不影响赏月,夏至安把阁楼里的灯都关掉了,只留下了两盏壁灯,还将亮度调到最低,而她都忘了头顶一排天窗和落地窗开着,在月色极好的夜里,这里是多么的美——像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里外外都银光闪闪……而此时夏至安还在阳台上收拾他们留下的残局。月光落在他身上,让他脸发梢儿都在发光,随着他的动作,那光会飘来荡去的……那两只大狗就围在他身边转,他折叠着椅子,它们就一个劲儿地捣乱……他很好脾气地跟它们绕着圈子,把叠好的椅子搬进屋里来,拉上落地窗,把窗上的锁扣扣好,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拖鞋。
他轻轻咦了一声,似乎是带着笑的,“粗心大意的。”
欧阳灿忘了出声,到这会儿忽然意识到,也有点儿晚了,等他转回身来,似乎很意外她还在,不禁一愣,她也愣住,就那么四目相对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她咳了一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拖鞋往地上一扔,脚急急忙忙地钻进鞋里,一句话都没说就下楼去了,手里的酒杯碰着瓶子,这一路丁铃当啷的……
“你慢点儿!”夏至安想起她那拖鞋挂在脚上不太妥当的样子,忙喊了一声。
“啪”的一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夏至安走过去扶着栏杆往下看,就见欧阳灿从楼梯上爬起来,一溜烟儿往她卧室方向去了。
他笑起来,正要关灯下楼,就见欧阳灿又出现在楼梯口,仰着头用酒瓶子冲他一挥,“不准笑!要不明天早上补上这顿揍……反了你了!”
她说完人影便不见了,像是刚刚跳回来威胁他的那个只是她的一个凶巴巴的分身似的……他却笑的更大声。
可笑着笑着,后脑勺忽然就一疼。
他摸了摸后脑勺,腿被石头的大脑袋一蹭。他笑了笑,回身把阁楼里留着的那两盏灯都关掉。
下楼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来,是个下雨的傍晚。
那会儿他忽然觉得在阁楼上听雨固然是极美的,但恐怕赏月则会美上百倍千倍。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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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灿坐在饭桌边,摸摸额头。
昨晚回到房间,她把剩下的那半瓶酒都喝光了,早起便有些头疼。但她看了看在一旁给她盛粥的灿妈,可不敢露出这个意思来——找骂呢!
“头疼啊?”灿妈却明察秋毫。她看了女儿一眼,把粥给她放在面前。“用脑过度呢,还是饮酒过量?”
“昨晚没睡好……妈,咱家能养两只猫吗?”欧阳灿问。
“干嘛又想养猫了?”灿妈问。
“就觉得应该养。”欧阳灿说。
“该不是曾检那边的猫没处发送了吧?”灿妈又问。
欧阳灿忙摇头,“不是!曾检那边喂的猫大多数都绝育了,现家里只有一窝小的,也不愁喂养。”
“家里四只狗加上石头和哼哼一共六只,能有猫的用武之地?小二和三三那是捕鼠能手呢。”灿妈说。
“可是它们上不了房顶,逮不住阁楼里的耗子啊。”欧阳灿掐着眉心,说。
“哦,你是说阁楼里的耗子。那几只就当是养的宠物吧。反正平常它们也不下来,互不打扰,相安无事就行。”灿妈笑道。
欧阳灿想想,母亲说的也有道理,就点了点头。
她往外看了看,问:“爸爸呢?怎么还不来吃早饭?”
“哦,跟小夏在后院儿整理钓竿。”灿妈说。
“大早上的就弄这个啊。”
“对啊。他不是说这个周末出海钓鱼么?你庞叔叔也去的。说是他们那个老年团很长时间没聚了,这阵子都比较闲散,正好集合一下,一起散散心去。你爸问小夏想不想去,小夏答应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