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劼笑着拍了下她的头,说了句“好好把握机会啊”,就搓着手进餐厅去了。欧阳灿莫名其妙地看着蔺清如,问:“我叔咋了?”
“他产生了幻觉。”蔺清如笑道。
“刚说什么照片?”欧阳灿把饺子塞嘴里,还是烫,她吸着气。
“嗯,可能这几天看家里的老照片看得开始怀念从前了……对了,相册我都放在房间里了。我来不及收了,回头你帮忙放回箱子里好嘛?”蔺清如问。
欧阳灿点头。
“我们一回来就闹得家里乱七八糟,人仰马翻的。你帮忙收拾好,别让你妈妈做。”蔺清如笑着说。
“知道。”欧阳灿答应着。“小婶我上去换衣服。”
“去吧。”蔺清如看着她上楼,笑一笑,听见灿妈喊她吃饭,答应一声……
欧阳灿上了楼,刚要往自己房间走,听见楼上“嘭”的一声响,接着就是夏至安的笑声,还有石头的叫声,她笑笑。回房间换制服的时候忽然想到昨晚夏至安跟她讨论领养石头的事,轻轻摇了摇头。
要是他把石头和哼哼都带走……楼上没有他们“一家三口”闹腾,家里该安静多了吧。
她背起包出来,看了眼田藻的房间——他们搬进来之后虽然多了很多麻烦,也有很多不方便,可是……到底还是快乐多一些。
她笑笑,走出来时看到夏至安抱着哼哼带着石头也下来,瞪了下眼,问:“你这是拖家带口要去哪?”
“我们能爬了,怕它不小心摔下来,跟奶奶商量白天我不在家的时候,就让它在奶奶房间里呆一会儿……”夏至安托着哼哼。
“好么,这还得送去托儿所啊?”
“算是吧。今天还有个事儿,等我从机场回来带它们去诊所复诊。”夏至安说。
欧阳灿点头笑道:“尽职尽责。”
“哎,你。”夏至安指了指她身上。
“干嘛?”欧阳灿下意识按住胸口。
“扣子系错了。”夏至安说完,抱着哼哼就先下楼了。
欧阳灿低头一看,果然扣子系的上下错开了。她忙解开重新系,就听夏至安说:“这是得有多邋遢。”
“你又欠揍是不是!”她叫起来。
夏至安哈哈一笑,不见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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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灿抬头看了看正在忙着写报告的白春雪,问:“师姐,要不要休息会儿?”
白春雪视线还在电脑屏幕上,点头,问:“喝杯咖啡?”
“嗯……我困的要打错字了。”欧阳灿说。
“给我来杯牛奶。谢谢。”白春雪笑道。
欧阳灿等咖啡的工夫,给她热了杯牛奶,看看窗外,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知了都不叫了。”
“好几天没下雨,蝉都出不来了吧。出来的被老肖他们昨晚值班都钓下来了,说中午加菜。”白春雪说。
欧阳灿笑笑,“厉害了……真是没什么不能吃的。幸亏蝉还不至于被吃到绝种。”
“他们管这个叫野味……真是苍蝇蚊子都是肉啊。”白春雪活动了下脖颈,拿过牛奶来,看欧阳灿望着窗外出神。“想什么呢?昨晚的事?”
“嗯。”欧阳灿点头。
咖啡好了,她拿过来。
“早上林方晓给我电话,说他们一晚上没睡。”白春雪叹口气。“听他情绪不好,我也敢问。我其实挺想问问的。”
“我也是。刚才去传达室拿报纸,看见老潘和小戴出门,就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欧阳灿捧着咖啡杯,深深吸了口气。
“我看你精神也不好。大家都不像是案子有重大突破的反应,倒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白春雪说。
欧阳灿喝了口咖啡,说:“形容得对。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感觉。怎么说呢,就觉得堵得慌。”
白春雪看了她,没出声。
欧阳灿靠在她办公桌边,“从理智上来说,当然做了违法犯罪的事必定要受到惩罚,可是……”
“毕竟文明社会进入到现如今这个阶段,同态复仇是不被允许的了。何况这也远远超过了同态复仇的限度。我觉得你是办这个案子接触得太多了,或者跟你认识嫌疑犯有关系,你很难完全客观地看待这个案件。”白春雪说。
“我给你这种感觉吗?”欧阳灿转头问她。
“你要知道,仅仅昨晚嫌疑犯被抓现行的这一宗,就是实打实的故意杀人罪。丁在中经抢救无效死亡,如果查证那天的车祸也是他做的,车祸中还有其他无辜死者……你退出来再看一看,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连环套。一个接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么多起案子,这个人的执行力是非常可怕的。”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如果只靠他自己的话,这未免太……太能干了。”欧阳灿说。
白春雪想了想,摇摇头,说:“这就看林方晓他们的了。他的口供和现有的证据是否能成为完美的证据链证明这起连环杀人案就是他做的,就看他们了。”
欧阳灿慢慢啜着咖啡。
“回头不管是谁做这个案子的公诉人,工作量可大了去了……给曾悦希做吧。这活儿给他比较合适。”白春雪顺口道。
欧阳灿没吭声,白春雪戳戳她腰。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要做公诉人,那鲁海生找谁做辩护人合适?”
“这案子要办成铁案,玉皇大帝来做辩护人也是斩立决……不过是他的对手的话,唐恩窈吧。”白春雪说。
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