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鼓着腮,摇摇头,又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夏至安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说:“来,我看看能不能喷出米粒来。”
欧阳灿端着碗,眨了眨眼。
夏至安说:“你就吃吧。我等你。”
他说着笑了笑,看看她汤碗空了,给盛了半碗汤放回去。
欧阳灿端起碗来一口气喝光了,把碗拿在手里,见夏至安看过来,碗就递了过去,“再来一碗汤。”
夏至安没吭声,果然给她又盛了一碗汤,看着她又是一口气把汤喝光了了,默默伸手过来示意她要汤的话再给她盛,她这回却摇了摇头。虽然也没吭声,看得出来是真的饱了。两人坐在那里有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只能听到远处客厅里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连几只狗子仿佛都觉察了气氛不对,早就悄悄离开了。
欧阳灿长出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夏至安摆了摆手,说:“你坐着吧,我来收拾……你去外面看电视好了,我一会儿也来。”
要在平常欧阳灿是不会这么听话的,这会儿却看了他,点了点头。
夏至安把围裙手套穿戴好,把桌子收拾好、擦干净,盘碗杯碟放进水槽里,拿了块洗碗布开始清洁。他向来做这些的时候有条有理,这会儿也没有要赶时间的意思,比平常更显得不疾不徐……第一只碗洗好,他正顺手要把它放在一旁的沥水架上,中途被“劫”了过去——欧阳灿拿了块干毛巾开始擦碗上残留的水。他也没看她,继续将水槽里的盘碗杯碟一个个拿起来冲洗干净,交给她。待最后一只杯子被挂在了杯架上,他摘了手套,才转头看了她,问:“要不要喝点什么?”
“酒?”她反问。
“……你这是想我舍命陪君子啊!最好你这事儿很大,要不我可就白白牺牲了。”夏至安轻声说。
欧阳灿也轻声说:“是你自己要问的。”
“好,我的锅。喝酒就喝酒,大不了喝多了不走了。”他说着就真的要去找酒,却反而被她拉住了。“怎么了?”
“说说而已。让你喝酒,会被我妈骂死的。”欧阳灿小声说。
夏至安看了她一会儿,问:“咱们要一直这么小声说话嘛?”
“不用。”欧阳灿声量大了些。她清了清喉咙,“本来也没什么,你们干嘛这么敏感?”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脸上画着‘我今天有心事,不想说,你们别管,也别问’?”夏至安问。
欧阳灿顿了顿,说:“是有点事,可也不是那么……等下啊。”她听见手机震动时在桌上发出的嗡嗡声,先走了过去。夏至安看她站在桌边看手机屏,跟着过去,往走廊上走了两步,恰好看见欧阳勋要出门去,问他要不要喝茶。欧阳勋摆手说不要,又向里面问了一句,转而又摆摆手说你们随意吧,就出了门。他转身回来,去柜子里挑了一罐茶,拿了两个杯子过来,正要取茶叶出来,欧阳灿又拿了一个杯子放在一边,他看看她,听见她说:“田藻说她晚点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