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你这是急着去哪里啊?”
庄妃在德公公背后似一把寒剑,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刺穿。
德公公顿了下脚,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但他并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朝前走去。
“哈哈哈哈,德公公,你也太心急了,本宫有些话还没跟你说咧!”
德公公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已被反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庄妃的囊中之物,命就掌握在她的手里。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呀?”
德公公转身立马转阴为晴,他的笑里透露着紧张和不安。
庄妃做回到椅子上,胳膊把衣袖一甩放在桌子上:“德公公,你说过什么啊?本宫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娘娘,这说的哪里话?小的不就是娘娘身边的一条狗,您还是需要了,我就出现了,您还是不需要了,我就滚了。”
德公公转变得很快,他现在只要能活着走出这扇门,比什么都重要。可无奈自己已经没了选择的权利,只能在庄妃面前低三下四,失掉尊严,做一条狗。
“娘娘,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不知道,干嘛弄的这么紧张。”
庄妃大笑道:“德公公,你是一条狗,就要做好一条狗该做的事情。可你知道你的主子现在要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可愿意?”
庄妃走到德公公面前,眼睛里的寒气要直扑到他的身上。
“什么?”
德公公一下子瘫坐到地上,他的绝望、无助、甚至是悲哀都写在脸上。现在连狗也做不了了,只能做一只鬼了。
“哈哈哈哈,娘娘,小的不服,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德公公,本宫也是没办法,你不死我会睡不着觉,我会天天为此担忧难受。你知道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庄妃大叫了声:“来人。”
第二天,德公公死在家中。他的死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他就这样消失在宫中。他就像没有来过一样,死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只是,他还没有做好一条狗,做好一条听话的狗。
德公公死后,庄妃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除了被噩梦缠身外,就是心里巨大的压力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可她确实杀了人。这一切都是拜杜婉君所赐,要是没有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杜婉君不死,她的噩梦还会继续。
“香珠,我们走。”
“是,娘娘。”
婉君正在太常寺里学习音乐,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乐器。他的手触碰着琴弦,能感受到上面的音符在铉上的舞蹈。
“夕颜,我能感受得到琴弦的舞动,和我们跳舞一样,它的生命就是每一次拨动琴弦时的悸动。”
“是的,琴声和舞蹈是分不开的,要不我来弹一曲,你舞一支?”
婉君站起来,走到舞池中,摆好起势:“来吧,我们就谱一曲天地间最美的乐章。”
夕颜一拨动琴弦,婉君就感受到如同清泉激脑般的冲击。他立马开始跟着节奏舞动起来。
琴声清扬波絮语,步语连连蝶似风。婉君扭动着身体,在音乐中表达着真正的自己。
“
杜婉君,滚出来,杜婉君?”
音乐没停,婉君的舞蹈也没停,他们根本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喊叫声。
“贱婢,弹琴跳舞?本宫看你们真的是无所事事啊?”
庄妃一把推开夕颜,拿起琴砸到地上。
琴被庄妃砸破,琴声戛然而止,婉君也停下了脚步。他回头一看,又是庄妃来搞事情。
“庄妃,你这又是闹哪门子的病啊?”
婉君真不晓得,庄妃为什么处处和他作对。若他碍着她了,或许还可以理解,可他们平日几无交集,她还要处处和他作对。
“贱婢,本宫就是看不惯你们,身为男人也不嫌害臊,和本宫抢起了皇上,这难道还不够吗?”
庄妃本就没有睡好,黑眼圈再加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是有那么几分吓人。
婉君过去扶起夕颜,瞪了庄妃一眼道:“身为一个女人,抓不住皇上的心,来这里撒野,我看你真的是无理取闹。”
他们并不想理睬这只疯狗,转身准备离去。
“想走?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庄妃瞪大眼睛,大声咆哮着。
他们两个被官兵包了起来,威胁紧紧包围着他们。
“我看谁敢?”
婉君抱紧夕颜,瞪着官兵。
庄妃走到台阶上,看着官兵道:“你们谁不上去抓住他们两个,本宫就把谁满门抄斩。”
官兵一听吓坏了,跑过去立马抓住了婉君和夕颜。他们两个被强押跪在地上。
庄妃走过来,一脚踹在婉君身上:“果然是个美人儿胚子,可惜投错了胎,你要是个女儿身得祸害多少男人啊?”
“呸!”
婉君爬起来啐了庄妃一口,瞪着此刻得意的庄妃。
“得意什么?不就是把我抓起来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不要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看着恶心!”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庄妃转身走到湖心亭坐下:“给我打,狠狠地打。”
官兵刚举起板子,就被一声喝住:“慢着!”
庄妃听到声音朝后看了一眼,一鹊带着大批锦衣卫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还不快滚?”
庄妃走过来,笑道:“哟,本宫还以为是谁呢?你来找你的情人儿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