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侯扭捏地看看左右,嗫嚅道:“这……这……”
楚文王看出蔡侯的意思是有私密话要讲,于是挥了挥手,屏退闲人,只留一左一右两位禁卫军。
蔡侯便向楚文王进了谗言:“大王有所不知,这个息国夫人息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冰肌玉骨,貌若天仙,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城人国,佳人难再得啊!大王何不一举收了息国,将息妫纳入后宫,单独用养金丝雀的笼子养起来呢!”
一听此言,楚文王顿时心潮起伏,暗暗称妙,息蔡两国互掐,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抱得美人归。可是表面却摆出一副不与尔等同流合污,睥睨天下之态。
蔡侯异想天开的以为楚文王会因此放了他,而他却大错特错,楚文王会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吗?当然是继续将蔡侯押回楚国做他的俘虏去咯。
而话说蔡侯被俘以后,其逃回蔡国的下属给蔡妫报了信。蔡妫连忙给刚刚嫁给郑国的自己的表妹郑姬求救,望她能劝妹夫郑昭公伸出援手,救蔡国与水火之中。
然而谁又能料到,刚嫁给郑昭公不久的郑姬,却是个虽美艳绝伦,却荒淫无度、水性杨花之人,正沉浸在偷情的欢愉之中,哪里还顾得上救人与水火,当务之急得先扑了自己的火。
郑姬与郑昭公还在新婚燕尔,恨不得天天和郑昭公腻歪在一起,谁知郑昭公又是个把国事看得很重的国君。
不甘寂寞的郑姬哪里还安份得了,自然把一双liè_yàn的目光转移到其他男人身上——那人就是相貌堂堂的小叔公子突。
而这叔嫂关系的两个人,若随便哪一个心思正一点,也就不会有下面的故事。
大多时候,郑姬都是独守香闺,她那种性格的人哪里耐得住寂寞,碍于初来乍到,对王宫布局与地理位置都不熟悉,便总是有事没事在郑国王宫上下抛头露面。
不出几日,郑姬不仅对王宫布局了如指掌,个性张扬的她也在文武百官、群臣上下混了个脸熟,其中不乏有色心之人对其动心。
很快,郑昭公的二弟,公子姬突走进了郑姬的视野。
这日刚刚退朝,公子姬突走在殿外长廊上,突然听见前面后花园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听声音,不像是宫中自己熟知的人,心生好奇,脚下的步子不觉放慢,移步来到后花园。
远眺过去,在一处假山旁,那“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衣袂飘飘,粉红色的披帛随风摆动,在假山旁时隐时现,就像是一只柔美灵活的胳膊,正伸出柔荑般的纤手在风中朝自己招手。
还没见到人面,就已经被勾去了魂,姬突顿时为之怦然心动,便让随从在此等候,自己加快了步伐。
而假山背后的人,其实前几日就已做足了充分的勘察工作,知道什么时候下朝,什么人会经过此处。
这假山真是一道极好的天然屏障,能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
见姬突正迫不及待朝这边走来,郑姬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正值深秋,黄叶轻舞,似飞花漫天,终又汇集到那清澈的湖水中,湖水自由自在流淌在小下桥,一片片黄叶似小船儿一样轻轻飘浮着,偶尔打个旋儿,像是在与桥上的人告别,然后缓缓向下游飘去。
姬突此时哪有心思看这流水飞花,反倒嫌脚下的小桥太漫长,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去见那勾魂女子,却又害怕吓着人家,只得耐着性子,不失风雅的轻摇羽扇,装作踱步来到假山背后。
姬突看到了那似画中走下来的女子,原来是自己新嫁给大哥昭公的夫人,自己的嫂嫂。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姬突被佳人所吸引,不觉来到这里,原来是夫人,还望夫人恕姬突冒昧打扰,失礼失礼!”
姬突躬身揖礼,视线却快速从郑姬脸上身上扫过,眼角眉梢情不自禁对郑姬的美色露出一丝贪婪。
“臣妾见过公子突,子突哪里话,不碍事的!”
郑姬欠身施礼,落落大方无扭捏作态,气定神闲地看向姬突。
太美了,云鬟雾鬓、风姿绰约、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一颦一笑,尤其是郑姬那粉嫩的舌头,突然不经意的轻舔了下红润的嘴唇,顿时让人神魂颠倒。
这时突然一阵风儿吹过,将郑姬发髻下轻束在脑后的一缕发丝吹向面部,然后缓缓落下缠在粉颈之上,随风轻拂,像是修长的手指在轻轻抚摸一般。
郑姬翘起兰花指,一侧头将发丝轻拢脑后,一股馥郁的芳香随风送入姬突鼻腔,视线却没离开姬突。
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勾魂摄魄,把姬突看呆,不禁开始想入非非。
而郑姬对眼前的男子也是心潮澎湃,见他长相英俊,fēng_liú倜傥,一双迷人勾魂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头戴白鹿皮弁,各个缝合处缀有一行行闪闪发光的小玉石,看上去像星星一般眨着眼,在发笄两端各垂珠一颗至耳前,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动感十足。一身靛青与月牙白色相间的宽松阔袖曲裾深衣,腰间束一条,外加一件靛青色鹤氅,越发显得体态修长,挺拔飘逸,通体气度不凡。
起风时,那鹤氅里钻满调皮的风儿,使得身材本就魁梧伟岸的公子突,更显高大有男子汉气概,看得郑姬情不自禁,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
郑姬的这个动作,让阅人无数的公子突,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眼里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