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密谋完,江碧桐回到厅堂时,竞花魁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疏影桌的丁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看来对冰宁很是满意。
而和江碧桐一个桌的某人却依旧在悠闲的饮茶,江碧桐用胳膊杵了杵李瑾,“喂,你不是说要竞花魁吗?再不动手,有人就竞走了。”
“你不是不让我竞吗?”李瑾一副委屈样儿,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恨不得滴出几滴眼泪来,看的江碧桐心头一跳一跳的,艾玛,哪来的粘人小奶猫,太甜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竞了?”
李瑾依旧一副刚才的样子,江碧桐迅速缴械投降,好的,你长得好看,你说的对。
“那现在可以竞,必须拿下冰宁,用我的号牌。”
最终,李瑾以白银一万两拿下了第一名,丁义紧随其后,接下来冰宁反选,江碧桐心中没来由的忐忑,冰宁直接选了丁义当然最好,省的后续自己还要想办法不露痕迹的让给丁义。
冰宁清澈如湖面的眼眸含着笑意看着江碧桐,江碧桐心头一叹,准备接受命运,谁知冰宁柔声开口,“多谢一百七十九号公子的厚爱,冰宁选择三十二号公子。”
三十二号,丁义的号牌。
心底感觉松了一口气,却并不轻松。
接下里就是静候佳音,只是她这心里并不是滋味,深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万死难辞。
丁义朝着江碧桐挑衅的笑着,带着冰宁扬长而去。
江碧桐起身和站在二楼房门前的成烟对视一眼,和李瑾一同离开了良辰好景,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小雨,滴滴点点落在地上,汇集成一洼小小的水坑,倒映着灯火辉煌的良辰好景,仿佛世间真是一番良辰好景。
因为下了雨,江碧桐邀请李瑾一块坐马车,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李瑾功不可没,还白白花了万两白银,谁知李瑾竟然拒绝了她,仍旧和何明骑马离开了。
江碧桐撇撇嘴,弯腰准备上马车,却忽的听到一阵箫声从停在幽河边上的乌篷里穿出,正是花魁大选开始前的那艘乌篷船,凝神听着,箫声曲调变换,不似刚才的汹涌,正如此刻缠绵的春雨,细细密密落入人心。
一身着白衣的小厮撑着油纸伞从乌篷船上跳下,走到江府马车边上,十七一个箭步挡在小厮的跟前,小厮无所谓的笑笑,“知音难遇,我家公子请公子到船上一叙。”
“好。”
扶着十七的胳膊,跃下马车,亦是撑着一把油纸伞缓步走到的乌篷船边,小厮打起船帘,江碧桐弯腰进入,船内放置着一个小小的火炉,火炉上温着酒,火炉边上有一方小小的案几,上边有几样浅碟装的小菜,精致风雅,江碧桐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在这江南的烟雨中乘船,品酒,听萧,赏雨,太过风雅,似梦似幻。
而坐在对面的男子依旧一身绛色衣衫,手持玉箫放在唇边,曲调缓缓的倾泻而出,船身晃荡了一下,小船顺着水流向前行进。
一曲毕,男子执起酒壶斟了两杯酒,清朗的笑着,“四小姐,请。”
江碧桐冁然而笑,拈起酒杯,一饮而尽,果然是连霸四届花魁之人,才情样貌>闶巧霞眩无可挑剔。
“陌雨公子如此清流风雅,怪不得临州城中人人心向往之。”
“噢?四小姐亦是如此么?”
“那是自然。”
“可惜呀,他们向往的不过是我这具皮囊罢了,即便是别人披着这具皮囊,也能让他们趋之若鹜。”
陌雨又饮了一杯,似心中有怨气一般。
江碧桐笑笑,“不管是这具皮囊还是公子的其他,都是公子的一部分,倾慕其一便是倾慕公子了,公子倒不比如此计较,毕竟美貌也是武器。”
陌雨眯起眼眸,好一个美貌也是武器。
“倒不枉陌雨为四小姐准备的大礼了。”
“冰宁是你的人?”
方才江碧桐问过成烟,没想到冰宁竟不是成烟的人。
“四小姐要如何谢我?”
呃,江碧桐超级郁闷,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债,还都还不完了。
喝酒饮茶从船上下来已经是子时末了,雨势渐大,眯起眼睛透过泛起薄雾的雨帘,江碧桐看到远处的立着一人一马,马上的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距离远又隔着雨帘,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江碧桐却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看向她的目光,心没来由的一紧,扶着十七迅速跳上了岸,人却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一大早,宋礼接到了两宗报案,一宗来自临州城最大的青楼良辰好景,昨儿晚上新选出来的花魁失踪了,嫌疑人安国公府公子丁义,另外一宗正是安国公府的报案,昨儿晚上他们的公子爷失踪了。
宋礼脑子一团乱,刚过了十五,就出这么大事儿,是怕他这个父母官开心的过完正月么,抱怨归抱怨,还是麻溜儿的带着杨林等一众人来到的安国公府的私宅,现场勘察。
江府,朝云院
江碧桐一早就收拾妥当,等在朝云院的门口,雨后空气清新,一边做运动,一边等着江碧鹄起床,不多时小厮打开朝云院的门,江碧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不等小厮通报就冲到了江碧鹄的房间门口,刚要推门,小厮的肉身挡在门前,“小姐,容的小的通报一声。”
江碧桐的手停在半空中,呃,是她急了,谁知小厮连着喊了两声,屋里都没有人应答,江碧桐一激灵,一把推开房门,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一看昨晚就没动过,江碧桐在心底得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