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逸淡笑,“祖母身体无恙,本王也就放心了。”
话音落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看去,李府医满头大汗,大踏步进了门。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他脚步微顿,环顾屋内,见到老夫人时,愣了愣,下意识喊道,“老夫人,您好啦?”
老夫人和蔼的笑道,“嗯,好了。劳烦李府医跑这一趟了。”
李府医回神,看向于文正,于文正略一点头,“没事了,你先回去。”
李府医松了口气,忙恭敬告退,转身出了门。
他无比庆幸,老夫人没事,不然,今日他又该难办了。只要一牵扯上这个二小姐,他就从大夫瞬变大人,各种揣摩,各种权衡……
老夫人看向于丹青,刚一掀唇,准备开口,便听白母激动的吼道,“你家老爷已经出来了,可以审她了吧?”
老夫人皱眉看去,白母正用粗糙的手指着于素素,那模样,泼辣至极,粗鄙至极。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威严喝斥,“大胆刁民,我于相府岂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于文正低头叹了一声,抿紧了嘴。
他的话,她完全没听进去!
白母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冲着老夫人叉腰骂道,“老娘命根子都没了,命也好几次差点出脱,还怕你什么于相府?我今日敢到你这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都能这么心狠手辣,你这老巫婆肯定更不是啥好鸟!你们不是有权有势,会买凶杀人么?来杀啊!老娘和老白就在这里,你有种来杀啊!你没种!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一向虚伪,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净来阴的!怎么?当着三皇子的面,不敢杀我了?我呸!不要脸的狗东西!”
屋中,除了她的叫骂声,死一样静寂。
老夫人抚着心口,惊骇的瞪着她,“泼妇!你个泼妇!污言秽语粗鄙不堪!泼妇!”
白父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扯住她的粗布衣袖,喝道,“少说两句!你不要命了?”
白母用力甩开他,指着他鼻子,怒骂,“少说两句?!风儿都死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盼头?等着回家后,他们再派人来杀我们吗?你还想要命?去你娘的!你以为三皇子妃还能一辈子派人保护我们?做梦!她护着我们就是为了留个活口给她作证!做完证,我们没用了,谁还浪费精力管我们死活?死猪脑子!”
老夫人脸色难看极了,摆摆手,让于文正扶她过去坐着,坐下后,低骂了一句,“简直就是泼妇!”
于文正抬了抬眉,没应声。
白父瞪眼看白母半晌,突然又将愤怒的目光对准了于丹青。
于丹青无语,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她真怀疑这两人,怎么会生养出白芷那样沉稳的女儿来?儿女的仇还没报,倒先跟她杠起内讧了!果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再者,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白父是真傻,还是气昏了头,居然看不明白?还好意思瞪她,瞪她有屁用?
沉香上前两步,准备训斥他,于丹青抬手,淡淡道,“让他看。”
他猪,她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更不能跟他一样猪。否则,两人拉崩,便是自己痛,仇者快。
白父看了一阵,脸皮渐渐红了起来,舔了舔粗噶的厚嘴唇,眼里闪着火热的色光。
于丹青见状,嗤了一声,没忍住,当众翻了个白眼。
草!这么点道行,还敢跟她对视!有色心没色胆。
突然,“啊”的一声痛呼,白父蹭的跪了下去,惶惑的到处扫看。
众人拧眉看向他。
白父脸上无光,想站起来,奈何两个膝盖骨都生疼,根本使不上力,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起身,只得羞愤的直着背,继续寻找目标。
“莫远,掌眼。”楚云逸冷声吩咐。
门口处,莫远应声,大步走了过来。
白父一惊,恍然明白自己被谁打了,瞪着眼,一时忘了反抗。
“啪啪”两声,莫远从白父面前走开,却见白父双眼周围红肿一片,再瞧不出其中的光彩来。
白母怔怔少时,怒得一把拽住白父的头发,开始骂骂咧咧的在他背上狂揍,“风儿尸骨未寒,你还有脸想这事!老娘打不死你!你个贼心不死的老东西……”
于丹青看着这俩夫妻,感觉脑仁都抽疼,抬手用力揉了揉额角,沉声喝斥,“安静!”
白父白母同时愣愣的看着她,阿竹上前,把白母扯到了一旁,离白父远远的。
厅堂总算安静下来,下一瞬,又响起阵阵解脱似的的呼气声。
于丹青喝了几口茶水,平息了一下情绪,对白父淡声道,“有几件事,本宫希望你能明白。第一,你的儿女不是我杀害的,相反,我是被你女儿诬陷,我是受害者。所以,你别拿仇恨的眼光看我。第二,派人行刺你们夫妻的不是我。相反,是我让你们三次死里逃生。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别觉得是我对不起你。第三,我保护你,的确是因为你们是证人。但是,来不来作证,愿不愿给你儿女报仇,那是你的事,我从没勉强过你。你是成年人,理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没有义务保护你。你害怕被杀,可以向官府求助。别理所当然的以为,该我一直保护你。第四,我也知道,你们回家后很危险,原本打算,做了证,我便给你们一笔钱,你们远走他乡,平静的过日子。如今看来,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帮助。”笑了笑,又道,“你们想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