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礼渊又要说话,她飞快的阻止道,“不要再说了,现在我们都不够冷静,我不想再说下去以争执收场。礼渊,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我现在并不想轻率的展开一段感情,也并不想对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不管纪礼渊是什么神色,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路匆匆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沈清墨将滚烫的脸颊埋在被子中,冰凉的被面将她脸颊上的温度降下来一些,她口中溢出一声郁闷的低吟,眼中的恼意怎么藏了也藏不住。
该死的纪礼渊,他为什么总是要这么逼她,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
经历过一段情伤,她不想再碰触感情,这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在他看来就是不对,就是懦弱逃避呢?
恨恨的捶了一下床铺,可再一想到纪礼渊那双深邃幽静的眸子,沈清墨的脸颊又飞上艳丽的红潮。她实在是苦恼得很。
闷在被子中,空气渐渐的稀薄,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层层叠叠的帐幔发呆。
纪礼渊……
默念着这个名字,沈清墨心里极度复杂。
虽然被异香略微有些影响心智,但是异香只是加深她对纪礼渊的好感,并不是让她失去理智。石室中的一切,沈清墨并没有忘记,也正是因为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才又慌又急,不愿意再听纪礼渊提到那些。
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就算在纪礼渊面前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是她心跳得几乎快到脱膛而出。
魂淡啊,魂淡!
这一声魂淡她是骂自己的,如果当时纪礼渊吻住她的时候,她没有无耻的回应,是不是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啊……”沈清墨不淡定的低低哀嚎一声,翻身又将自己的脸给埋入被中。
至于最后白晟部下的灵魂禁制,沈清墨已经忘到了脑后。
她不知道灵魂禁制的真实作用,甚至对异香阵法也不是很了解,懵懵懂懂的,很多事情都开始失控。
……
沈清墨逃也似的离开之后,纪礼渊唇角慢慢扬开一丝淡淡的笑意,恍若冰雪初融,暖阳微落。
他转身走到桌边上,桌上房四宝摆放得整整齐齐,都不是名贵的东西,可是却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简约而不简单。
桌的左侧放着厚厚的一叠宣纸,砚台中的墨迹有些凝涩却并未完全干透,还有右侧那又有了一指来高的佛经,无一不昭示着有人经常在这里驻足,默写佛经用以静心。
这一次走到桌边上,纪礼渊看了一眼挂在黄花梨木挂架上的毛,眼中的笑意像是一坛子烈酒,被蕴藏在他深深的眼眸之中,一触醉人。
再见了,老伙计们。
纪礼渊在心中默念。
……
回到京城也有了几日,想到杜筝和杜婉,沈清墨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她回来了,总不能连她们也瞒着。
沈清墨在问过纪礼渊之后,请人给杜家两位小姐送去了请柬,邀请她们来纪府聚聚。
可是看着送请帖的下人消失在角门处,沈清墨心里颇有些打鼓。
“看你似乎并不期待?”纪礼渊手中拿着一本卷,站到沈清墨的身后。
因为在想着心事,纪礼渊突然出声便吓了沈清墨一跳。
她一惊之下瞪大了眼睛看着纪礼渊,“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怪吓人的!”
“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你……”沈清墨气结,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低头叹了一口气,沈清墨绕开纪礼渊,朝前走去。
她心里着实有些乱。
“请杜家两位小姐过来不是你的意思么,怎么像是被我逼着一样?”
“当然是我的意思,可我……”
“你怕她们看到你住在我府上,对你看轻?”纪礼渊一言道破沈清墨的心思,一双幽深的黑眸仿佛能看进她的心里。
沈清墨掩饰的垂眸,收敛住眼中的神色,手指不自觉的交握,紧张的绞在一起。
沉默了片刻,她才有些窘迫的说道,“你别胡乱猜测了,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清墨,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说谎的时候经常会错开眼,手指交握?”纪礼渊冷冷清清的一声,还是这么毫不留情。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识趣!
沈清墨微微眯起一双澄澈的杏眸,挑衅的看向纪礼渊,“是又如何?我就是觉得在你府上住着见不得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总是这样步步紧逼,她就像是一只被猎豹逼入角落的兔子,真的难受极了!
现在她深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跟纪礼渊划清界限,或许,连住在纪府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清墨以为纪礼渊会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像是一只小猫儿一般露出尖利的爪牙,就等着他出招之后在他身上再挠下一道,可是偏偏他却这么云淡风轻的,浅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好像,她这么严阵以待是她反应太过。
“纪礼渊!”一圈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清墨狠狠瞪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的某人,飞快的转身离开。!--over-->/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