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茗使劲地朝轻岫使眼色。
轻岫这才木然转过身,双眼含泪,俯身拜下去:“多谢圣主不杀之恩!多谢姑娘。”
穆典可嗓音凉凉的:“只一条,今天你在这个屋子里听到的话,半个字都不要泄露出去。至于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自己会应付吧?”
“奴婢明白,奴婢绝不敢多说一个字。”
“下去吧。”
轻岫和烟茗一退下,徐攸南便笑眯眯地瞅向穆典可:“你对轻岫倒是比对云央宽容大度的多嘛。”
穆典可眉一挑:这又是哪跟哪?
她教训云央是为了立威,放过轻岫是为了麻痹苏步言。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她就不相信,凭徐攸南九曲十八弯的弯弯绕心肠,会想不通这点关窍!
当下心中厌烦,语气便十分冲:“我高兴!你又有什么意见?”
她简直怀疑,徐攸南哪天要是不逮上个机会挖苦她两句,夜里会睡不着觉。
徐攸南笑道:“我哪敢有意见,你高兴就好。”
以穆典可对徐攸南的了解,他绝不会叫自己一句话就给堵回去。
果不其然,徐攸南抬手一拂茶盖,悠悠然又道:“昨儿个我跟你说起云央,你不大同意。我知道,你是嫌她新寡,这么快到六公子身边伺候,会惹人闲话。”
穆典可一愣,这又是哪一出?
徐攸南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可是这个轻岫……我也不是很看好啊。长得不如云央就不说了,脑子还这么笨。虽说你嫂嫂远在漠北,你哥身边需要个人伺候,但也不能这么不挑吧?”
穆典可立时就懵了。
徐攸南这话的意思是,自己昨天同他商量往金雁尘身边塞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