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木摇头轻叹了一声。
“丹鹤毒……天下奇毒之首哇。”他喃喃念叨。
穆典可明白了。
常千佛是医仙,可他毕竟是人不是仙,左右不了所有人的生死。
“若你都不能治,那还有谁……是能治的?”
她的眼睛好冷好冷,似大雪落下,千尺封冻的冰潭水,绝了生机。
却努力地想要凿出一线裂隙来:“那你爷爷呢……常老太爷呢,他能治吗?”
“我不知道。”常千佛摇头。
常纪海的医术自是远甚于他,可是他也解不了丹鹤之毒。至少,在他捧着医书去请教的时候,两年前,他还是不能的。
“……而且洛阳太远,撑不到那里。”
“能撑多久?”穆典可急迫地问道。
常千佛沉默了一会,说道:“今晚。”
他看了一眼金雁尘额头的殷印,“若我为他施针控毒,也最多撑过今晚。”
如利匕割弦,弦崩得有多紧,断时就有多伤人。
穆典可木然站立着,静得连发梢都不动一下。忽然返身,极静至极动,一把掀了身后的大山字屏风。
三扇实木插屏猝然翻倒,砸在厚重的枣木书案上,书案“喀嚓”一声,从中劈裂一道缝,翻下一个四方水晶碗,落地即碎。
满碗核桃仁泼出来,遍地打着转,本是圆的,滚着滚着,就散成了两瓣。
穆典可抬手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