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花,叫依米花。”她盯着剑格看了一会,说道。
韩荦钧沉静如无波古井的面容因她这句话起了涟漪。
穆典可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她于是接着说了下去,“传说这种花有着极其强悍的生命力,能在极干旱和炎热的荒漠里生存。它一生只开一次花,耗数年完成地下根茎的穿插,在最后一年才露出地面,吐绿绽翠,开出一朵小小的四色鲜花。两天后,茎叶便连同花朵一起香殒枯萎。”
韩荦钧的心忽然被牵动着疼了一下,神色有了裂隙,被穆典可敏锐地捕捉到。
“我在大漠多年,从未见过此花,也从未听闻有其他的人见过,大约,就只存在传说里罢。”
她看着韩荦钧,笑了一下,“你是听玉儿说的吧?”
韩荦钧回之以默。
“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啊。”穆典可笑道:“我本想着,你让玉儿受了那么多苦:害她受辱,还失去了一双眼睛,我总该让你付出点什么代价……看来不必了,你自己会惩罚自己。”
这世上能伤人的,从来都不止是恨与杀戮,还有爱和慈悲。
韩荦钧行侠仗义近十年,双锏下无一冤魂,却独独伤害过一个弱女子,这将是他一生当中抹不去的污点和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