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陈年的恨与怨也跟着一并模糊掉了。
穆典可眼含泪将那人望着。
她想起来多年前,也是这个人,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大风天里,踩着如雪一样铺连天地的莽莽黄沙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带她回家去。
他今天是来送她的。
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尖利呼啸,吹得如絮的雪也彷徨不定。
那张总也老不了的脸在风刀中仿佛也有了皱纹,清雅如昔地笑着,有时清晰,有时昏糊,慢慢向雪街尽头退去。
最终褪尽在一片白茫茫风雪中。
她慢慢地把手抬起,冻红了的手指握着一只黄绿色的草编蜻蜓,薄翅颤巍,抖落了砸在翅尖上的雪,仿佛正要逆风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