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允冷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吓得那些人眼光四处躲闪,只敢低头走路,不敢再看这边。
麒诺看着他的样子,淡淡一笑,低头见他腰间依然别着的玉佩,眼神一闪移开。
“走,爷带你去个地方。”
“你伤还没好。”
“再不出去走走,爷就好不了了。”
靑洛和秦可欣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二人不顾众人目光,手牵着手谈笑走远的样子。
靑洛转头看着身旁的人,除了看到丝丝的不解和淡淡的落寞,倒是没有在她面上看到太多情绪。
“怎么?姑娘没从我脸上看到预想中的样子,很失望吗?”
靑洛无语的想要翻白眼,“秦姑娘,自作聪明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你倒是可以看看现在的自己。”
“你家主子派你送我,不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幕吗?”言语中满是鄙夷,原以为她有多不一样,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善妒的女人。这样的人,如何能稳坐后宫。
“哈,秦姑娘这想象力倒是丰富的紧,照你预想中,我家主子是故意想让你看到你北国的太子如何待她好,才让我守着你的?”什么恶趣味,她到真想的出来,面上看不出吃醋的样子,可看这说话的态度和这无聊的想法便知道,这秦家大小姐是喜欢三少爷的。“这路是你自己选的,本姑娘可没强迫你要从哪里走,北国太子是自己出现的,不是我家主子叫来的,你看见的是什么样子,都只是你以为的样子,跟我家主子没半点关系。难怪主子说你坐井观天,我说,秦姑娘似乎对自己的思考方式很是自豪,我家主子说过,人往往不能正视自己,但是无论你如何掩饰,你的潜意识总会让你从你的思维方式和言语中表现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所思所想,便是你的人格,你说呢?”
秦可欣被靑洛抢白得脸色一白,拂袖离去。
靑洛轻轻叹气摇头,还是跟上她的步伐。就这张货色,连她都看不上眼,有什么资格跟主子抢男人。
一路边走边想,秦可欣慢慢冷静了下来,方觉,似乎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他们的感情,若是真的邀约再次,长公主怎么可能不等太子便径直去逛街,何况,他们那般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亲密无间,又何须做给谁人看。
摇摇头,将脑中那繁杂的思绪甩开,想了想自己这一遭南朝之行,真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为何。
当初为他是因为他是王储,父亲说他比当今的皇上更加适合当一个帝王,于是她帮他,愿意为了他去体察民生,为了避开北国眼线,她还不远万里的去了南朝,从父亲那里得知他的下落,于是她才辗转去了香城百花节,阴错阳差之下,在当年玲依阁歌舞坊中邂逅了梦老板,又得知他常去玲依阁和醉仙楼,于是她刻意亲近休梦,并承诺留在玲依阁,因此才得以有资格参加百花节比试。当时,是存了要他看到自己的心,可不想,一场比赛结束,他却连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眼中只有那绝美的人。
自从那日后,她便再未见他去过玲依阁,而后休梦消失无踪,玲依阁有了新的人接手,她便也趁机离开,游历南朝各地,完成她体察民情的任务。
父亲自小便以皇后之贤德来培养她,她是个被套在套子中的人,这一遭踏遍千山万水,虽不易,却也收获颇多,起码心境平和,若没有皇上钦赐腰间的这块玉佩,她想,她是能管住自己的心的,可不想如今,越是相见不得见,心中便越是思念,奈何襄王无心,她唯有守住那一句承诺,相信总有一日,自己还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
关乎情爱,虽有期望,却不奢望,并非自己不想争取,经过今日相遇,深知自己无法与他心中的女子比拟分毫,就算是存了心,也不可能有结果,倒不如如《女戒》中所述,做一个不争不抢的人。
唯有关注自己的心,她才能做好自己,否则,若连自己都失去了,她还凭何立足他身边。这么一想,秦可欣整个人松弛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些,不再垂头丧气,一边看着街边的繁华之景,一边朝着太傅府走去。
期间,再未与靑洛说过半句话。
靑洛也乐得自在,只是总感觉身边有一些隐暗的气息若隐若现。主子猜的不错,有太多人想在这女子身上做文章。她方才也清楚看到了她身上与三少爷身上佩戴的相同玉佩。
一路来到太傅府,感觉身后跟随的气息依然在,靑洛将秦可欣直接送到了秦太傅的面前,却惊异的发现,秦太傅竟就是那花楼小厮画的三幅画像中的一人。可随即靑洛响起,那画中的是个年轻人,这老头怎么说也是花甲之年,又将方才的想法否定,此事还是回去跟主子汇报了再说。
出了太傅府,靑洛走到小巷中,看着身后尾随来的太傅府尾巴,轻蔑一笑,闪身便消失在原地。就那点本事还想跟踪她,简直痴心妄想。
麒诺跟着萧天允来到一片明镜的湖畔,
麒诺看着那岸边的雅致画舫还有船只,微微挑眉。今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倒是踏青的好时节,只可惜,却不是好时机。那湖面平静,却甚少有船只,大多的画舫今日均不得出。
萧天允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那异常平静的湖面,紧了紧手中攥着的柔弱无骨的手,看着身旁爱若至宝的人,灿烂一笑,二人手牵着手,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款款走上那其中最豪华雅致的画舫。
船只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