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原本该醒来的萧天允却迟迟不见醒,苏帅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靑戈和鸣烁受命于麒诺,要守好三少爷,知道主子重伤的消息,虽心急如麻,却也不敢去寻。
接到边境异动的线报,鸣烁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南朝驻扎在南北边境的军营。
靑戈来到地宫中,间三少爷依然沉睡不醒,连苏神医也束手无策,更不知何时会醒来。
刚在熹王和梁王的配合下宣布了北国主被刺杀身亡的消息,这两日,为了稳定朝纲和北国民心,凡是三少爷不得不出席的场合,都是她易容成他的样子,否则都由熹王和梁王代劳。
为防止被人发现异样,她一直是在銮驾或马车中,不曾真正露面,对外宣称,也是按照主子的安排,“为救父皇身受重伤,又遭到父皇去世的打击,一病不起”。
可现如今边境异动,南朝有十万兵马驻扎,若是三少爷清醒,这必然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主子重伤昏迷,三少爷也昏迷不醒,巫世子守着主子,也没法分身赶来北国,她们只能靠自己。
靑戈送走鸣烁,思量一番,还是去了熹王府。
见到靑戈,希望微微挑眉道,“真是稀客。”这女人,油盐不进,冷暖不吃,软的硬的他都试过,她却丝毫不动于衷。今日怎这般稀奇,竟然会主动上门来找他,难不成是因为边城军队异动的事。
“我来,是请熹王派兵前往边境,以抗衡南朝的十万兵马。”
“这么说,太子皇兄还没有醒来。”
靑戈不答话,算是默认。
“要调配军队,没有皇兄的虎符,就算是本王也不可能调得到边城所有的守军。”他也正在为此事伤脑经,若是不能调动全部的边城军队,恐怕无法抵御南朝的十万精兵。更何况,他接到的消息是,有四万先遣兵马已经在向边城进军。
靑戈忙道,“鸣烁已经带着允太子的虎符前往边城,但没有王爷的兵符,就算他去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当成乱臣贼子杀了。
熹王沉思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闪,“要本王的兵符不难,只看姑娘如何抉择。”
靑戈看着熹王一双狡黠而满是灼灼光华的眼睛,忽然一怒,拔剑直指熹王咽喉处。“我也可以杀了你,然后再取兵符。”
熹王忽然一怒,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他,“如果你杀了我,你认为梁王还会交出他手中另外半片兵符吗?还是你想连梁王也一同杀了,到时候,太子皇兄不醒,朝廷大乱,你可对得起你家主子的交托。”
靑戈闻言,眉头紧蹙,强忍着没有一剑刺下去。收回手中的剑,靑戈寒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立刻将本王,连同梁王的兵符,一同奉上。”
靑戈忽然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唯一浮现的,是麒诺月下抚琴的容颜,还有那张嬉皮笑脸,没有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却事事依她,逗她开心的笑脸。
鸣烁,难道,这便是我们的结果吗。
熹王此时心中依然有些心有余悸,他知道,他这样设计靑戈,若是被长公主知道,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灭了他,就算是太子皇兄,也不一定会放过他,可他是真心喜欢她,想要娶她为妃的。
方才被她拔剑的动作一激怒,顿时有些怒上眉梢,哪还管那几斤几两的理智。
“我已有心上人,王爷就算娶了我,也不过是个空壳,又何必还要让一个无心王爷的人,占了王妃的虚位。”
“只要你嫁给本王,本王一定会让你爱上,本王也会对你好,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没有了鸣烁,她要一生一世有何用。“我若不愿,难道王爷便要看着南朝大军踏足北国江山?”
“自然不会,这不是还没有传来南朝军队进攻的消息吗?更何况,姑娘该担心的,是有些赶往边城军营的人,毕竟,擅闯军营,又着太子虎符,军中在没有接到太子亲书的军令前,是不可能让他携带虎符离开的。”
靑戈闻言,“熹王这是在拿鸣烁的性命要挟我吗?”
“本王并无此意,只是在跟姑娘说个事实,他这样孤身前往军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如今父皇镔天,整个北国草木皆兵,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熹王垂下眼睑,须臾,继续道,“更何况,朝廷对于长公主忽然离京,太子皇兄避而不谈,已经颇有微辞,姑娘是否也该为你家主子考虑,你是她最亲近的人,你若嫁给本王,自然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我家主子,不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是不是闲言碎语,姑娘比本王清楚。”
他们都知道,当时去往太子府时,父皇便已经归天,而太子皇兄重伤昏迷,那些关于父皇遇刺,移驾太子府修养的消息都是长公主传出来的,其中有多少隐情,他们不得而知,但他们也并不笨。
父皇的死,于他们兄弟,是个解脱,可是于这北国江山,却是大事,若是想要深究,定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靑戈抬头,目光凌厉的看着面前的熹王,许久,久到她以为面前的人可以将她的存在遗忘,侥幸的当她是个空气,放过她。
“怎么样,姑娘考虑的如何?”熹王想着,开工焉有回头剪,他不信,他堂堂王爷,还会输给一个下人。
靑戈感受着周围的静谧,她仿佛没有听到熹王的话,只是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