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鸢丝毫不理会邹太师,继续道“见与没见,不是太师说了就算的,只此一面之词,恐难让人信服。”
“平阳公主所说的急件也只是听你父亲这么一说,并未见到原件,你怎就如此肯定真有此物的存在。”
“多说无益,臣女请皇上定夺。”好个丫头,丝毫没把当朝太师放在眼里,他既然敢如此笃定没有看到那八百里急件,那就看皇帝是信谁。
“来人,速去太师府,严密搜查,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臣领旨。”门外禁卫军统领领命而去。
萧天允偏头对着逐岩轻轻示意,逐岩立刻了然,起身自暗道退去。麒诺看在眼里,偏头看了一眼萧天允,便不再理会,继续看着殿中众人。此时会牵扯到邹家也是情理之中,当朝文官有一般出自太师门下,一半出自丞相门下,而当朝武将七成为定北大将军麾下,三成为皇帝亲卫军首领,皇帝想要一举收回兵权,扼制朝中文官结党壮大,必然先拿邹家老头和墨罗珏一族开刀,她那个狐狸成精级别的外公必然不会放皇帝拿到他任何把柄,更何况,淑妃常年在后宫作威作福,利用太师的权利卖官卖爵,这些事情,皇帝又岂会不知。所以,皇帝才将矛头对准邹家老头和墨罗珏铭佑。只是麒诺想不通,皇帝如此疼爱她“母后”,又为何会如此对她的亲娘舅下狠手。
就在麒诺低头沉思之际,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萧天允原本在一旁无聊看戏的神色一改,眼神瞬间犀利如刀,直直射向门口。
须臾,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北国平王袁幕喆修,还有苗西太子灵舒悠阳。
“苗西太子,北国平王觐见。”门口的主事太监立刻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二人一同进到殿内,顿时,几缕目光混杂投来。
灵舒悠阳和幕喆修在进殿之时,脚步几乎同时顿住,朝着金殿顶端巨大的横梁看了一眼,遂后缓步进入殿中。
今日还真是热闹,该到的人倒是都到得差不多了。麒诺看着二人在门口停步向他们隐匿之处看来的样子,眉梢轻挑,他们没有刻意的隐匿气息,被发现也不奇怪。想到此,麒诺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整个殿中,最深不可测的便是他,幕喆修和灵舒悠阳应该是他请过来的。
低头看着那身子微微一震,随即恢复平静的红色身影,还有那越发苍白无血色的绝美容颜,麒诺微微蹙眉,眼神不免担忧。看着那丫头越发挺直的脊背,越发高傲的神情,她越能想象她此刻的煎熬和心碎。不想见之人齐聚一堂,而她必须为自己的父亲兀自支撑。有一种人,任何人、任何事面前,都不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越是痛苦,就越是坚强,因为除了面对,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她摆脱厄运,唯有靠自己。所以,必须骄傲,必须坚强,必须冷静自持。就如她,就如冉鸢。
麒诺很想此刻冲下去,但理智告诉她,时机未到,她只能等,只能暂时忍着。
萧天允看着殿中齐聚一堂的人,再看看怀中隐忍担心的人儿,不禁感慨,有那么一种女孩儿,总是坚强的让人心疼,如她,如冉鸢。
“袁幕喆修拜见南皇。”对着上座微微一礼,他的眼神一直围绕着殿中那抹红色身影,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心中深深的疼。
“南皇邀本太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灵舒悠阳依然如此目中无人,在南朝金殿之上,居然敢对南皇如此无礼。